第1部分(第1/4 頁)
1。上任
早上,呂上風一咕嚕喝了半碗小米粥,用紙巾擦了擦嘴,和王曉萌說了聲“老婆,我走了”,便匆匆跨出了家門。剛下樓約三五十步遠,曉萌邊喊,邊舉著他的公文包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呂上風“哎”的一聲拍了拍腦門,都是昨晚喝酒鬧的,迷糊了半宿,大腦還不太清醒,以致出門忘拎包了。
呂上風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後轉,做出雙手接包的誇張姿勢,說:“老婆大人辛苦了!”
“德性,下次再喝成酒鬼似的,還是把你拒之門外。”曉萌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說。
呂上風只得連連點頭賠笑,他知道看似溫柔、小鳥依人的曉萌絕對說得出做得到。有人說,好妻子是園丁,對丈夫身上那些劣根性的枝杈,往往下手毫不留情。這方面,他是有著深刻教訓的。
那次,他和幾個朋友相聚喝酒,醉意濃濃中又一塊到棋牌室酣戰了半夜,本來他和曉萌電話請假說十點回去,十點之後接到曉萌三個催促電話,語氣一次比一次嚴厲,第三次就短短一句話:你別回來了,回來也進不了家門。他當時也沒太在意,以為曉萌不過說說罷了,等熬到深夜十二點終於作鳥獸散,各自打的回家。然而,當他掏出鑰匙開門時,門卻反鎖著,怎麼轉動也打不開,按門鈴屋內也沒反應,打曉萌手機,回應的卻是“你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呂上風是個臉皮薄的人,怕半夜深更鬧出聲響,惹鄰居們笑話,只得悄無聲息地摸到自己的辦公室,和衣躺在沙發上對付到了天亮……
呂上風正想著自己的糗事,不知不覺已邁出了小區門口。他暗罵了一句自己該死,今天學校還有重要事情,連忙攔了一輛計程車,衝司機說聲“紅星小學”,便一屁股坐下,心裡開始梳理如何應付上午的檢查任務。
其實,呂上風生活的小區離學校並不遠,他平常上下班都是步行,20分鐘的路程,用時下流行的話說,既鍛鍊身體,又低碳環保。今天為了節省時間,算是破例了一回。可是沒等他屁股坐穩,計程車已經駛進了學校。
下了車,呂上風習慣性地抬手看了看錶,剛好7點25分,差5分鐘就上早自習了。
紅星小學是一所百年老校,據說出過將軍、博士、市長之類的人物,但由於地處市郊,原本不大的校園面積,前幾年又被居委會蠶食了半個操場,加上教師逐步老年化,教學質量連年下滑,學生流失嚴重。教學質量是一所學校的生命線,這話放在“擇校熱”的當今,更顯出競爭的殘酷——質量提不上去,就無法吸引住家長和學生;反之,沒有相應的生源作後盾,學校想辦大辦強,也是難上加難。說白了,多收一個學生,一年學校就多收300元的經費。有錢好辦事嘛!
有人說, 衡量一所好學校的標準,首先是得有一個好校長,其次得有一群好老師,然後才能教出一批好學生。這話聽起來固然無懈可擊,但關鍵是這個“好”的標準又是什麼?幾乎所有學校掀起的生源大戰,打出的宣傳招牌都是分數、名次、升學率等等,那些美好品德的培養卻退而其次、甚至被丟棄。也難怪,這種急功近利的思想已經滲透到社會的方方面面,誰也很難免俗,不如此,就極易成為被淘汰的另類。呂上風自然不能免俗。
去年9月份的一天,呂上風突然接到辦事處中心校長趙士傑的電話,讓他立即到辦公室來一趟。他心裡頓時七上八下,不知道他的頂頭上司要和他說什麼事。但憑他的直覺,以及他對這位頂頭上司的瞭解,應該不會是一般的情況,否則一個電話直接通知就到位了。
在潮州區,提起趙士傑,絕對是教育界的龍頭老大。潮州區下轄4個辦事處中心校和9個鄉鎮中心校,4個辦事處中心校:潮東、潮西、潮南、潮北,簡稱“四大辦”,分別分佈於潮州城區東南西北四面,就像把一塊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