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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平凡的墨絕女子。她的父母是最低下的奴,為他們的王,採玉。溫潤的美玉會煥發奪目的光輝,可是採玉的人的命,貧苦至斯。
六歲,她和全墨絕所有的同齡人一樣接受教導,去學習鳳凰刀。十二歲,再回到自己的家,幫父親採玉。她今天十五歲,明年,她將嫁給一個同樣貧苦的人,生兒育女,世代輪迴。
但是她趕上一個開創奇蹟的時代。他們所有的人,包括他們的王,將為墨絕流盡最後一滴血。
她最初踏上這片土地,全身都在顫慄。這就是他們墨絕傳說中的天堂,如此華美富饒,處處繁華。到處都可以找到水,到處蔥蔥郁郁。
他們終將征服這個世界,征服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墨絕人都可以生活在這裡,沐浴,狂歡,點燃照亮夜空的火把,載歌載舞。
只是幸福,需要代價。爭戰的代價。每一個墨絕的成年男子和女子,都要為了幸福,付出爭戰的代價。
沒有人不害怕流血與死亡,即便是以幸福的名義。
花田甜揮出鳳凰刀,在對手的鋒刃裡,躍起。看著年輕的敵手,頸項間瞬間盛開腥甜的紅花。
花田甜的刀削向前面敵手的咽喉,背後的劍刺穿了她的後心。血流如注。
她咬牙,反身,出刀。刀飛出,帶著細銳的呼嘯,破空而去,刺入一個年輕背影的後心。
她到底殺了誰,她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她,她也不知道。
殺戮,如飛鳥的翅膀劃破天宇。所有的戰爭,應該都有意義,就算沒有,也總要為無數生命的隕落,尋找一個意義。
所有人都對洛雲泥說,她這麼做沒有意義。沒有人需要她這麼做。她無需死亡,她只需等待,等待勝利的一方,給她愛。
但她知道她必須要這樣做。即便她的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畫蛇添足般可笑,即便,她大逆不道,會被唾棄,會被挫骨揚灰,無人疼惜。
她必須為那個人死,死在自己哥哥的刀下。
誰讓這十年,養著愛著自己的,是他,而不是任何別的人。
一身白衣,繡著散碎紅花的衣領和裙裾。她一頭烏黑的發,在正午的陽光下低垂。她明眸,含笑,帶著沁人的幽香,清潤如玉,卻讓人滿眼光華。
她的靜雅端莊,神明清朗。那種表情和姿儀,好像前面不是烈日下流血死亡的戰場,而是月上柳梢頭,她與人相約黃昏後。
花仙細驚豔驚異,卻是一臉和氣,笑容溫柔而恭敬,向雲泥行了個禮,喚“鳳主”。
雲泥點點頭,在他身側走過,被花仙細伸手攔住。雲泥頓住,靜聲道,“怎麼了。”
花仙細恭敬地笑,解釋道,“鳳主,王特意吩咐,您不能進去。”
洛雲泥道,“我哥哥說的?”
花仙細道,“是,王派屬下保護外圍,特意吩咐如果遇見鳳主,務必擋駕。”
洛雲泥道,“青鳳與四大家決戰,我堂堂青鳳鳳主,因何不能助戰!”
花仙細恭敬道,“鳳主玉體為名成皙所傷,王是出於愛護,願鳳主體察,切莫為難屬下。”
洛雲泥道,“讓開!我哥哥那裡自有我來擔著!”雲泥說著向前闖,花仙細一招手,五個黑衣人在她面前一字擺開。雲泥冷笑道,“我哥哥也讓你,和我刀兵相見嗎?”
花仙細道,“鳳主誤會。王說,若是鳳主執意要闖,那需先過此陣,才有資格見他。”
洛雲泥銀牙一咬,昂首道,“好!”身躍起,鳳凰刀出。
五位黑衣人連同花仙細六個人,身形轉化,將洛雲泥團團圍在中間。洛雲泥的鳳凰刀出,看似處處人影,卻如同砍在虛空。
這是墨絕獨有的七星陣。不是長於進攻,而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