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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嘎言而止，方才還沉浸其中的人們，沒有了音樂這個介質，心境恍然回歸原位，班息的鄙夷，王瓊的冷漠，趙合德的淡然審視，趙飛燕的期許得意，唯有毫無利益瓜葛的馬婕妤姐妹投來了羨慕讚許的目光。

趙飛燕滿心愜意地讚賞道：&ldo;這曲聽得人身心舒悅，本宮久未聽曲聽得如此暢快了。&rdo;曹美人也不忘附和稱讚。

反而是百子棋，神情複雜，眼前的這個女子，讓他墜入了往事的雲霧裡，一時竟啞言以對。

趙飛燕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百子棋，爾後才微微笑道：&ldo;不曾想王良娣奏曲，已是上等，依本宮看，王良娣不必再拜人為師。&rdo;

王敘知道這讚許都是來自樂曲本身的魅力，謙虛道：&ldo;臣妾彈琴技巧尚有欠缺，不算精通。不過，強人所難之事，非臣妾所願，拜師一事也只是臣妾跟太子殿下在閒談時的一時興之所往罷了，王敘在此叩謝皇后娘娘的關切之恩。拜師還是罷了吧。若以後我對琴藝有所疑難，百樂典能夠指點一二，那便足矣。&rdo;

百子棋忙道：&ldo;不敢妄稱指點，能與良娣切磋琴藝，乃鄙人之幸也。&rdo;

王敘拜師一事才算了結，一旁&ldo;圍觀&rdo;的趙合德卻突然問道：&ldo;百樂典進宮多久了?&rdo;

百子棋回道，已逾二十年。趙昭儀又問他此前在何處當差。

百子棋略微沉吟，道：&ldo;下臣進宮以前一直在樂府當差。進宮後則在未央樂典處拜職，乃至十二年前才到椒房殿供職。&rdo;

&ldo;哦?我怎麼記得，曾經在班婕妤宮中見過你呢?&rdo;趙合德此話一出，王敘忍不住看向班婕妤，只見班婕妤表情平靜，低頭聽著大家說話，全然置身事外。

百子棋回道：&ldo;那是未央樂典把我派到了班婕妤宮中，教導宮中……貴客彈琴。&rdo;

趙合德知道這貴客便是芳姬，那位被她墮胎，被她趕出宮去的芳姬。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趙飛燕，輕輕哼了一句：&ldo;姐姐安排的這齣好戲，可真是一份用心良苦的壽宴好禮呀，那妹妹就靜候&l;佳音&r;了。&rdo;她聲音不大，只有身邊的侍從和趙飛燕聽得到。

趙飛燕目視前方，面不改色，跟沒聽見似的，並不搭理趙合德。

趙合德突然提高了聲調，道：&ldo;列位且慢慢暢飲，我這身體略有不適，就不奉陪了。&rdo;說完，只對趙飛燕略微頷首，起身回昭陽殿了。

趙飛燕彷如往常，讓曹美人代送趙合德回宮，這邊的宴飲還在繼續。

王敘歸座後，童墨附耳過來道：&ldo;敘姬，奴婢剛才差點感動哭了。你彈的真好，比那百樂典好多了，咱們才不要拜他為師呢。一個宦官而已，何必自大。&rdo;

王敘微笑著，讓她不要再胡言亂語。馬婕妤姐妹紛紛跟王敘隔空舉爵乾杯，王敘少不得又喝了點酒，然後又吃著飯糰，看著歌舞，偶然看向上座的方向，趙飛燕正聽著旁邊的李長御在說話。

這邊，李長御給趙飛燕遞上解酒茶，輕聲道：&ldo;昭儀反應頗大，奴婢看她臉色都變了，要不要宣個太醫去昭陽殿。&rdo;

趙飛燕喝著茶，點了點頭不說話。李長御便跟伺候的宮長交待下去，回來後，又輕聲道：&ldo;不知昭儀接下來會怎麼應對。&rdo;

&ldo;她最好什麼都別做，那我姐妹兩人尚可相安無事。都說她懷的是皇子，待她生下皇子後，若敢作妖，我就把她當年殘害龍裔的作孽之事公諸於眾。我想，百子棋會站在我們這邊的。&rdo;趙飛燕自信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