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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頗為傷心地道：&ldo;養豬場那邊怕是也保不住了。&rdo;

&ldo;何師傅說後天到xxx, 咱把豬都宰光了，掙完最後一趟，洗手不幹了。&rdo;

順子說到那個地名的時候, 拇指點了點賀松柏的掌心，寫了下來。

賀松柏看了，明白地點頭。

順子也是養豬場的老人了, 這些年沒少掙錢, 家人跟著他享福、也跟著他擔驚受怕，那真是全家人一塊放哨。今天要不是望風的同伴警覺, 恐怕大夥此刻都已經蹲在大牢裡吃牢飯了。

順子又說：&ldo;不過有三個倒爺被捉住了, 張哥正忙著安撫幾個的家人、讓倒爺安安心心去坐牢, 甭把咱賣了!哎, 真是倒黴透了頂了, 做了好幾年的豬場說倒就倒。這還不是咱自個兒招惹來的麻煩……&rdo;

賀松柏說：&ldo;大家沒事就好。&rdo;

順子忿忿地道：&ldo;我去找別的倒爺告訴他們以後甭來自投羅網了……&rdo;

&ldo;趕快去吧。&rdo;賀松柏拍了拍順子的肩說。

……

晚上，賀松柏騎著單車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大夥齊齊喝了一海碗的白酒，高濃度的酒精, 令這些男人血液翻湧，渾身暖熱，充滿了幹活的勁。

賀松柏一共劈了十幾頭豬，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之多，從晚上十點多一直忙活到次日天微微亮。劈完他整個人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何師傅找的這個臨時的殺豬場浸滿了豬血，殺完了上百頭成豬後，大夥都累得不行。

何師傅一人包了一個紅包，依次遞給殺豬的師傅。

&ldo;明天還有得忙，這幾天就辛苦你們了，幹完這最後一票咱各奔東西，該回家種地的回家種地、該退休享福的享福。&rdo;

於是賀松柏又連續去了臨時殺豬場好幾天，殺的豬越來越小，活也漸漸輕鬆了下來。

直到快要結束的時候，賀松柏拉了何師傅說：&ldo;剩下的乳豬太小了，殺了也值不了幾個錢。&rdo;

何師傅摸了摸腦袋，心領神會：&ldo;賀二，你想要嗎?&rdo;

三四個月大的豬勉強夠出欄豬的一半重，再小一些的肉也不多，殺了蠻可惜的，但何師傅又找不到接手的人。養豬又苦又累，還有被捉去蹲大牢的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掙夠錢的老人們都不想幹了，趁早殺完豬、賣完這最後一批肉，回家享福。

賀松柏點點頭。

他問：&ldo;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頭，怎麼賣，我手裡的錢也不多。&rdo;

何師傅想了又想，賀松柏在殺豬場混的時間也不短了，何師傅知道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窮小子，家裡的光景翻番還沒幾天，哪裡拿得出錢?

但他佩服賀松柏敢幹的勇氣，他說：&ldo;你也是張哥介紹來的人。&rdo;

&ldo;按理說得給你點面子，不過俺這人忒不愛給人面子，踏踏實實幹活在俺這裡比啥都有用。看在你這幾個月還算老實的份上，俺給你賒一半的錢，剩下的你自己去湊，俺這裡還有幾欄的豬，百來頭乳豬，母豬也有，快下崽了。&rdo;

&ldo;你一個人也吃不下那麼多，你看看還有沒有肯願意跟你一塊乾的人，你還是生手，沒經驗，拉幾個老人和你一塊怕是要好些。&rdo;

賀松柏點了點頭，於是問何師傅：&ldo;你還想幹下去嗎?&rdo;

何師傅搖頭。

賀松柏又問了一共得多少錢，何師傅說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