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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爭鬥了一會兒，宋春意圖下炕，她往炕邊挪，二妞一把薅住她，眼波蕩漾，輕聲問她：&ldo;你去哪兒?&rdo;

宋春垂眼說：&ldo;你不是要吃燉酸菜魚，我去把魚拿進來化凍，一會兒好收拾了燉上。&rdo;

二妞聽了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想吃美食的慾望佔了上風，她鬆開手，對宋春說：&ldo;去吧，快去快回，弄好了來陪我。&rdo;

&ldo;好。&rdo;宋春答應了，麻溜地下炕，出屋，去柴房拿了一條魚進來扔屋子裡的木盆子裡，倒進去一些涼水化凍。

然後再去從酸菜缸裡撈了酸菜出來，沖洗乾淨，切成塊兒。

接著她下到菜窖裡，拿了大蔥出來，剝了，洗乾淨切段，又拍了蒜瓣和姜。

這燉酸菜魚的準備工作做好了，看看魚還沒化凍，她就去二妞坐著的炕邊，把今天買的一些零嘴兒拿出來，放進裝瓜子的笸籮裡，端到炕桌上，讓坐在炕上對著鏡子塗抹胭脂香粉的二妞吃。

&ldo;你看，我好看嗎?&rdo;二妞抬起頭，轉過臉來給宋春看。

&ldo;……噗嗤!&rdo;宋春一看笑出了聲。

二妞的臉原先就白，她塗了香粉之後，臉更白了，好像在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上拍了層麵粉，倒不如不撲粉好看。

至於那胭脂，二妞塗了一些在臉蛋兒上，也塗了一些在嘴唇上，塗得有些濃，看著像是年跟前廟會上踩高蹺，或者是扭秧歌的女角，夠喜興，也夠滑稽。

&ldo;咋啦?不好看嗎?&rdo;二妞見宋春笑了，瞪著眼問。

宋春想哄她說好看來著，可就是笑得停不住，遲遲說不出口。

二妞丟了手裡的胭脂，撲過去，扭住宋春的胳膊，一個勁兒問她笑什麼，自己有什麼可笑的。

宋春笑得直抽抽，頭偏到一旁，一直笑。

二妞伸手捧著她的頭，使勁兒把她的臉扳過來面對自己，嘟著嘴說：&ldo;快說，快說，你笑什麼，是不是我這樣很難看?可是，我今天跟你去桃山鎮趕集，瞧見街上一些女的就是這麼打扮的啊。&rdo;

宋春面對二妞，看到她的妝容，剛剛收斂的笑，又放肆起來。

&ldo;……不行了，二妞，你快把臉擦乾淨吧，不然我停不住……&rdo;她閉上眼，一抽一抽地說。

二妞嘟囔：&ldo;有那麼難看嗎?&rdo;

她終於鬆開宋春，去找了宋春給她買的新手帕，對著鏡子把臉上和嘴唇上的胭脂，還有臉上撲的粉都擦了。

再轉臉讓宋春看時，宋春說：&ldo;還是這樣好看些，二妞，你天生麗質，不用胭脂香粉，那些東西以後你都收起來吧，別用了，用了反倒不好看。&rdo;

二妞聽了，綻顏笑了，她說：&ldo;你這話我愛聽，那以後我不用胭脂香粉了。&rdo;

接著她把胭脂盒子香粉盒子都用手帕包了起來，交給宋春，讓她給自己放好。

宋春拿去放到炕櫃裡，跟她爺爺留給她的懷表放在一起。

兩人笑鬧了一陣兒，宋春去看看魚化凍了沒。

看到魚化凍了，她就把魚收拾乾淨，再在魚身上打花刀，抹上一些鹽和酒。

接著開做酸菜燉魚。

大鐵鍋裡放油，她把姜蒜瓣和酸菜倒進去炒一會兒，炒出香味後，接著鏟起來。

鍋裡再放油，她把醃了一會兒的魚放進去稍微炸一炸，最後往鍋裡倒水，水要淹沒魚，加大火把魚湯燒開，拿出兩根柴火，讓火小一些燉魚。魚湯泛白時，把剛才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