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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點點的彈坑，卻並沒有哪怕一具敵人的屍體。

“怪，怪物！”蘇賁感覺到嘴唇有點發苦，從來都是人家用這樣的稱謂來稱呼自己，這個詞還是第一次從他自己的嘴裡蹦出來。

劉醒鬆開手，很隨意的炮叔丟到路邊，慢慢俯下身子撿起了一把寬刃大砍刀，先用指尖彈了彈刀身，然後才搖搖頭說道：“刀不錯！可惜是一把殺人的刀！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不同啊！”

說罷，劉醒指尖稍一發力，只聽到叮的一聲清響，在他這一彈之間，竟然生生將這柄寬刃大砍刀斷成了三截。

看得一旁的炮叔連連咋舌，有這手功夫在身，簡直就是武俠電影裡的超級俠客，難怪他敢向整個香港黑幫叫板！

炮叔並沒有聽出劉醒斷刀前那一聲嘆息所代表的意義，其實他是在借刀喻人，原來放手大殺之後的心態也並沒什麼不同啊！難道早就已經不再把自己當作普通人了麼？

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不被殺？劉醒在心中暗自嘆息，自己曾經想要過的生活其實就和樓上的班長大人一樣單純美好，可惜有些事情，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這滾滾濁世之中，到處爾虞吾詐，殺機四伏，但願能憑著一顆本心率性而為，此生便足矣。事到臨頭，該殺的殺，不該殺的不殺，人活一世，不外如是。

到了此時，劉醒心中彷彿多了一種明悟，這世上本沒有所謂大道，混沌即是道，當來則來，當去則去，當殺則殺，一斧劈開這混沌天地，別無它爾！

胸口的那股躁動漸漸消退了，劉醒突然警覺，原來自己是在以殺止唸啊！

站在距離劉醒十步之外的蘇賁也是恍如隔世，此刻生到絕處，死到臨頭，他腦中走馬燈似的轉個不停，反而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阿賁，你還不夠資格參加勝拳至尊大賽！那是不屬於你的領域，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屁話！現在整個香港，還有誰比我更強？估計就算是整個中國也沒幾個能跟我比肩的強者了吧！我沒資格參加勝拳格鬥賽？我不但要參加，還要拿個冠軍回來給你瞧瞧！”

“什麼？我沒資格參賽？你們要趕我離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蘇賁一下子從短暫的回憶中清醒過來，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心頭泛起一股無力感。

三年前，他就是因為不服氣自己沒有資格參加勝拳至尊格鬥賽，不惜反出社團，背叛了自己的養父，甚至被趕離了香港。他一直以為是這些人嫉妒自己的實力，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或許自己是真的錯了。這個世界上仍有遠超自己實力的人物，自己原來只不過是一隻可憐的井底之蛙罷了。

蘇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咧開大嘴笑了笑，然後邁開大步徑自走到了劉醒的面前。他現在已經一點都不懼怕對方了，人一旦心中存了死志，連死都已經不怕了，又怎麼會怕別人呢！

“我幹不過你！你弄死我吧！但是下輩子我肯定會比你更強！”蘇賁很清楚自己心狠手辣，惡貫滿盈，是時候到頭清賬了。

劉醒皺了皺眉，要他親手去殺一個認栽不還手的人，似乎有那麼點索然無味。

“臨死之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蘇賁居然打了個飽嗝，沉聲問道。

劉醒抬頭瞧著這個身材堪稱雄壯的男人，點了點頭。

“像你這樣的水平，夠資格參加勝拳至尊賽麼？”蘇賁低下頭，輕聲問道。

劉醒微微一愣，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今年我會參加。”

“那我就明白了！原來真是我不夠資格啊，呵呵！沒事了，你動手吧！”蘇賁哈哈一笑，臉上盡是一付如釋重負的表情。

就在這時，這條街上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幾乎同一時間，從街頭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