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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垂聳眉瞪眼:&ldo;她敢踩你?!塗山帝君的寶貝女兒,平日裡重話也不曾聽過一句,何嘗受得這等鳥氣,真當我塗山無人了嗎?&rdo;邊說邊擼起袖口,做出個凶神惡煞模樣,就要朝跌坐在廊柱下的夜來逼近。
我大駭在當下,大垂這張沒遮攔的嘴,真真要坑我虐我千百回。說好不許暴露身份,誰知剛到龍宮的第一個晚上就被嚷嚷出去,回頭該如何向龍君交代?可那畢竟只是我與龍君私下的約定,原也怪不得毫不知情的大垂。
不得不佩服的是,夜來到底在龍宮身擔要職,頒得政令帶得兵,是經過大陣仗的鮫,估計把東海所有男鮫的膽子全捆在一塊也沒她的大。大垂來者不善,她卻絲毫也不放在眼裡,只將花瓣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輕飄飄將提起的裙角放下,端坐原地不閃不避。我卻發現那藏在廣袖中的利甲,不動聲色間已暗暗長出數寸。
見她有恃無恐,越發懷疑大垂此番冒失去尋晦氣,怕是十有八九要吃虧。再說此地終究是東海,水族的地盤,貿然犯了眾怒越鬧越大,扯出春空來就徹底收不了場了。橫豎我也沒吃什麼大虧,與夜來各負一傷算落個平手,不如大事化小。心念電轉間,忙撲上前將大垂連拖帶拽,把那修行之人原該戒嗔戒怒、靜心養氣的大道理從頭到尾唸叨一通。暗嘆當年在塗山背書時若能似這般超常發揮,怎至於門門功課無一生還。
凌波護主心切,早張開雙臂擋在夜來面前,顫聲嚷道:&ldo;哪裡來的混帳小子胡說八道,塗山帝姬死了快兩千年了,幾時聽說狐帝又添了女兒?多半是小狐媚子拿著塗山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冒名頂替!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我……我這就喊人了……來人哪!來人……&rdo;
大垂被我攔腰抱住左右掙脫不開,約莫也記起還有春空這檔子事,略冷靜了些,嘴上仍舊不肯示弱,指著凌波怒斥:&ldo;你又是哪裡來的無名小卒,龍宮的下人罷了,算個什麼東西?!蕪君乃上古尊神後裔,新添位千金也要敲鑼打鼓先同你報備一聲不曾?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閃了舌頭!&rdo;
夜半三更人跡寥寥,想是覺出由著侍婢和一隻陌生男狐狸僵在廊下吵來吵去太不成體統,夜來終於扶著凌波站起身來冷冷發話:&ldo;凌波少安毋躁。一場誤會,免得倒叫人笑話咱們東海以多欺少。也罷,本姑娘並不是睚眥必報之輩,這次衝撞便不與你計較了,就此別過。&rdo;
路過我身側時,卻頓了頓,一芽精緻的下巴微昂起,並未回過身來,對著空寂的長廊深處又道:&ldo;新來的侍婢,你叫個什麼?塗……塗幼棠是吧。我不管你究竟是誰的女兒,真也好假也罷,既到了東粼城,就得規規矩矩入鄉隨俗。說句不好聽的,若真在塗山那樣金尊玉貴,何不回去好生做狐帝的掌上明珠,卻跑到對頭的地界自討苦吃為奴為婢,是個什麼道理?但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姑娘也好心提點一句,這龍宮的夜路坎坷得很,說不定哪天就一腳踏空栽溝裡。你也要多加小心。&rdo;
我實在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只巴望這盞不省油的燈早早離去,省得夜長夢多。她們多耽擱一刻,春空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只得抄著手打個哈哈道:&ldo;好說,好說。&rdo;
凌波攙著夜來游出十數步遠,才敢隔空瞪著我恨恨找補幾句:&ldo;塗山的狐媚子,東海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何不早日夾著尾巴打道回府是正經?偏死皮賴臉纏著君上,好不知羞!這兒沒人歡迎你!姑娘不能傷得不明不白,今晚之事絕不會就此作罷,你等著瞧!&rdo;
第二十四章 金樽漫醉芙蓉帳
她們一走,我緊繃的神經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