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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爺子這才明瞭她們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中包含的心緒，比如愛，也比如堅持。

他柺杖揚了揚，對王姨說：&ldo;小王，先帶素華回房。&rdo;

王姨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江老太太走：&ldo;哎，太太，先回房吧。&rdo;

&ldo;這怎麼回事啊……我怎麼……&rdo;

江老太太疑惑的聲音隨著腳步聲漸漸消散，客廳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劍拔弩張。江塵音跟薄暮雨半步都不退，也沒有要收回剛才那些話的意思，江老爺子則是面色冷凝地打量她們。

良久之後，江老爺子用柺杖順著兒子兒媳婦們坐的方向繞了一圈，語氣還是平淡：&ldo;你們幾個早就知道了?&rdo;

&ldo;我們……我們……&rdo;孫若薇給嚇得說不出話來，暗暗揪了揪丈夫的衣角。

江高峻也緊張得額頭冒汗，把求助的目光投給了江英縱。

&ldo;是，我們都知道。&rdo;江英縱只得回答，大家的反應都不正常，被看出來是可想而知的。

&ldo;老大，你怎麼看?&rdo;江老爺子稍微轉向江英縱的方向。

&ldo;我……&rdo;江英縱的樣子像是一句話被噎了回去，最後只低聲道：&ldo;我不知道。&rdo;

平時果斷的大兒子第一次露出猶豫的神情，江老爺子微微眯起眼睛。

&ldo;江爺爺，我……&rdo;

&ldo;小雨啊。&rdo;江老爺子輕聲地打斷了鼓足勇氣的薄暮雨，向來對她和藹的老人此時面龐上掛了捉摸不透的淡笑，&ldo;你先回去吧，今天這棋咱們下次再下，我叫司機送你回去。&rdo;

&ldo;江爺爺，我不回去。&rdo;薄暮雨眸色微冷，整個人的氣息在這個時候都冷靜嚴肅起來，&ldo;我不要把音姨一個人丟在這裡。江爺爺，如果你要怪她，那就罰我吧，是我先喜歡音姨的，是我把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的。&rdo;

她把她們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身上背，卻不說她從不讓江塵音感到為難，也不說她放棄了那麼久，最後是江塵音主動找回她。她從來沒有仗著江塵音寵她就肆無忌憚，被江塵音知道情意之後更是逼迫著自己遠離江塵音，不讓自己給江塵音帶來困擾。

江塵音聽得鼻腔酸澀，想要開口把自己對她的挽回如實告知父親，她剛張了張嘴江老爺子就用柺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

&ldo;這是江家的事情。&rdo;江老爺子的語氣已經沉了些，不容抗拒。

江老爺子從來不把薄暮雨當成外人，不少親近的友人都戲稱薄暮雨是江家的外姓孩子，足見江家對她的寵愛。江老爺子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客廳裡的氣氛更加僵持。

許梓君眼看情況不對，趕緊過去拉住薄暮雨，低聲道：&ldo;先讓小雨回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rdo;

江塵音點頭，鬆了手，捏了捏薄暮雨的掌心輕聲道：&ldo;回家去等我，沒事的。&rdo;

薄暮雨擔心又不捨，半推半就地被許梓君帶出了主宅。

許梓君好不容易把薄暮雨送上江家的車，吩咐司機一定送到江塵音的小別墅。等她回到主宅卻不見了眾人，只剩孫若薇在等她，她暗道不好，孫若薇趕緊帶著她一起去了江家主宅後面的小樓。

江家家風有些守舊，老宅裡專門有一棟小樓供奉著先輩的牌位，常年香火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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