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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終於想起……那個笑容，正是她那次在那依拉摸他的頭時的笑容。

站在門外，庫洛洛一動未動……即使是身處在最黑暗的地方，在見到那孩子後，就有種從心裡開始射進光芒的感覺。

慢慢地，庫洛洛轉身，向著來路走去，那孩子都這樣暗示了，他不領情似乎說不過去。

風吹起他的額前的黑色碎髮，也一齊吹走了身上淡淡的但卻始終散不去的血味，庫洛洛享受地閉上眼。

剛剛被那孩子一鬧，他已經不記得之前伴著他一路的那種古怪的感覺了。果然，在那孩子身邊，他就能平靜地呼吸，那是與聞著鮮血看著碎肉時的冷靜到平靜不同的感覺，那是一種心靈的安靜。……他，不討厭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相處。那孩子是很敏感的人，能感受別人的心，不管是喜還是悲，她都能感受，並且陪伴——一種絕對不讓你感到厭煩感到窒息的陪伴。

————她把呼吸給你，告訴你，你身邊還是有人的，但她不會走過來打擾你。

雖然他已經習慣並且享受著孤獨與黑暗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他也並不討厭那孩子這樣的陪伴，他甚至有些喜歡這樣的陪伴。

庫洛洛閉眼。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殺她，甚至現在他也不是沒有過對她動殺心的時候，只是那孩子實在太聰明太靈敏太過洞察人心了，每次他殺意一起，她就馬上用微微的笑容輕輕的話語轉移，並且暗示著她的無害她的可利用，讓他每次都只能自動放棄。

所以，他不可能愛她，他還想著殺她他怎麼可能愛她。

……幸福？那是什麼？

……愛？那是什麼？

……愛她？那算什麼？

庫洛洛撥出口氣，看著朦朦霧裡隱約的月芒，他的唇勾起輕笑。

是因為這樣的月光這樣的煙雲嗎？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果然是個迷惑人心的城市啊……

第34章　愚者之圖　（四）

第四張圖　節慶

天空，是清澈的蔚藍，很高很高的天空，秋季的天空總是很高很高的，散開煙霧，萬里無雲，所以似乎特別的空闊無際。清澈明淨，不染一絲塵雜，只偶有一隻飛鳥劃過，帶來一星隱約的白。

“你還要趴在窗沿上多久？再不出門可就來不及了。”一旁穿著黑色正式西裝的男子對著趴在窗沿上已經有一個多小時的少女說道。

“啊，庫洛洛，你準備好啦。”深雲轉過頭，對著庫洛洛笑道。

“嗨。可以出門了。”走過去揉揉少女的頭髮，庫洛洛朝深雲淡淡地笑了下。

“嗨！”少女燦爛地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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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日，是艾貝司市全年惟一能看得到天空的日子，只有在這個日子裡，艾貝司漫延整個城市的煙霧才會散開，露出艾貝司真正的天空。而在這秋天的日子裡，艾貝司的天空竟是人們所難以想象的美麗，那開闊無邊的蔚藍晴朗，是大自然的奇蹟，或許正是因為它平時的灰暗，那一年一次宛如洗禮般的晴明尤其帶給人心靈的震憾。所以，這個節日不僅是艾貝司人的喜慶之日，幾乎整個艾貝司市的人都會上街遊玩。當然，它也是所有商人們發財的好日子，在這個全國最富有的城市一年一度的佳慶日，會聚集全國上下幾乎所有的商販、歌舞樂者、攝相愛好者、藝術工作者、甚至某些獵人……不僅僅是為了歡慶，艾貝司的這一奇特的天然景觀被譽為世界至美的自然景象之一，吸引了全世界的人來到這裡，這也是艾貝司聞名於世的原因之一。

“天空真的藍得好漂亮好漂亮————————”即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