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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只是故土難離故人難忘罷了。”

藥效有些上來，唐嫣然有些昏沉，懶懶的抬眼掃了一眼：“喲，怎麼咬文嚼字起來了。”

李元清看著心裡有些發熱，這慵懶的小眼神，真的不是在拋媚眼麼？好吧。肯定不是，不過還是很賞心悅目啊！

心情好，表現的就更加親暱：“嘖，這不是同你學的嘛，是誰沒事還寫寫詩詞畫畫山水的，文藝女青年？”

“那是修身養性。當初教你的時候是誰死活不願意還裝病的，我得想想。”說著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本就半閉著的眼直接閉合了。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李元清摸了摸她的睫毛，癢癢的。氣的唐嫣然睜了眼，心中偷笑，面上卻是一派坦然：“別睡。馬上就能吃飯了，吃完再睡好不好？”

“不好！”

生病的人心情不好，容易拿喬，唐嫣然就少有的發起了脾氣，好在李元清也寵著，只一味的哄：“乖，待會睡了再起來，更是難受，我陪你說說話好不好。粥一會就能好了。”

怎麼跟哄小孩似得。唐嫣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鼻間確實問到了一陣米粥的清香，肚子陡然餓了起來。倒真是去了三分睡意。

“吶，聽說你那弄了幾盆好花？”李元清沒話找話，“送我盆？”

“免談，你養的活？再說你都要走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弄來的幾盆墨蘭，被那幾個人護的跟眼珠子似得。

“就是因為要走了才想帶點什麼過去，好睹物思人啊。至於怎麼養，不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嘛，你讓人教教我唄。”

“朽木不可雕，不用再提。”做化妝品的，精油必不可免，為了不讓人在原材料上下功夫拿捏，早早就建了自家的花圃，聘請來的研究人員好不容易研究出幾種變異蘭花，珍貴的不得了。她想弄幾盆送禮都難，哪能給他糟蹋。

“嘖，這點東西都捨不得，我可是什麼都願意給你的。”趁機表明心意。

“愛誰要誰要。”唐嫣然本就在羞怒中，這話脫口而出，立馬知道錯了。果然，李元清一僵，不在說話，原本溫情的氣氛瞬間冰冷下來。

五感放大到極致，側著身子，卻是豎起了耳朵，想判斷對方的情況。

糟了，我就是嘴快……可到底是傷著他了吧……這麼一想，後悔的不行。

李元清眼中覆上一層寒冰，只覺得心冷。這話若是花言巧語哄人高興的，被這麼駁回了還能死皮賴臉的再逗逗趣，把這個當成撒嬌也好。可他是真心的，將一顆真心捧在手裡送到你面前，你卻一巴掌打落於塵埃，怎麼能不心痛？怨只怨，鬼迷了心竅，不小心，失了魂，從此，喜怒哀樂，與自己無關，只與你相連。

良久，察覺到唐嫣然的不安，李元清深吸一口氣，只道自己無藥可救，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竟然是不想讓她為難。

身邊的人動了，床因為減少了一個人的體重晃動了一下，唐嫣然趁機轉身看他，卻只看到他的背影。

心裡很不舒服……難道是病的更嚴重了？

不是，並不是……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自我欺騙的人，預感到不對的時候，剖析自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受傷了，這很明顯。

我有些難過。這也很明顯。

我是因為自己傷到他讓他難過了才覺得難過的，這就有些奇怪了。

剛剛的話，我說錯了，很傷人，我應該為此感到愧疚並主動道歉。可不單單是這個樣子。愧疚那種東西，對自己來說，無足輕重，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關係親近，這點愧疚感都不會有。可自己現在的心情，比愧疚更多上一層。

好像是。心疼？

我為什麼會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