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4 頁)

沈涵淨不知道老太君跟她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太君也看出了孫女兒貌似恭謹的表象下漸漸流露的不耐，在心裡暗嘆，要真是個聰明孩子，就會舉一反三，到底還是資質不夠啊。

她娘也是，真論心中丘壑，其實不如大太太。只是大太太頂著樞密使大人的嫡長女身份下嫁，有些心高氣傲，故為自己不喜。劉氏卻巴結承順，事事討自己歡心，做婆婆的，誰不喜歡孝順聽話的媳婦呢？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會阿諛奉承的，才會搞你的鬼，這些年，府庫日漸空虛，都填進了老二在外面私自開的鋪子裡。但老二是她的親生兒子，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反正肥水沒落了外人田。老大是朝廷高官，唯一的兒子也很爭氣，都不需要她操心。老二父子幾個卻無官無祿的，讓他存點私房也好。至於其他的兒子，又不是她生的，幹她什麼事。

沈涵淨見老太君半天都沒說到點子上，一味地避實就虛，終於按捺不住，大著膽子問：&ldo;聽說老太君要把沈涵清過繼給大太太做女兒？&rdo;

&ldo;你聽誰說的？&rdo;老太君聲色俱厲，二太太心虛地轉過臉去。

沈涵淨既然已經問出口了，就會執意求答案，但她選擇了一個迂迴的方式，假裝很高興地說：&ldo;原來是造謠的，根本就沒這回事對不對？&rdo;

老太君反被自己的孫女兒將了一軍，本來想矇混過關也不行了。這時候她若矢口否認，日後卻弄成了，豈不是她當面撒謊，失信於自己的孫女？

想了想，只好說：&ldo;是這樣的，你大姐姐早已出嫁，大老爺又是民部之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連頓飯都不能陪著大太太吃。她近年又病了，身邊很需要一個貼心的人，所以才想把你五妹妹過繼到她的名下。梁姨娘正好有兩個女兒嘛，去了一個，還有一個，都不落空。&rdo;

沈涵淨馬上指出：&ldo;大太太身邊不是有個程綺玉嗎？要認女兒，認她就好了，大太太肯定更樂意的，她又不喜歡沈涵清。&rdo;

&ldo;胡說！&rdo;老太君的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ldo;程家倒是巴不得呢，我沈家又不是沒女兒，什麼時候輪到他家了？侯爺嫡女的身份，她程家如今就一鄉紳，也配麼？&rdo;

&ldo;可沈涵清還是庶出呢，程綺玉好歹是前樞密使大人的嫡孫女。&rdo;

&ldo;淨兒&rdo;，二太太見女兒越來越咄咄逼人，忙出言制止。

老太君苦口婆心地講了這麼多，見孫女還是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態度又急躁又蠻橫，也有點煩了，板著臉說：&ldo;這事暫時就這麼說定了，誰也不許再議。&rdo;

沈涵淨傻眼了，你都&ldo;說定&rdo;了，還假惺惺地過來哄我做什麼？一時激憤，本來不該出口的話也出口了：&ldo;那些被面是太太給淨兒做的，沈涵清想要不會自己做啊，老太君為什麼要把淨兒的被面讓給她呢？&rdo;

老太君這會兒是真的動氣了，逼到她臉上問：&ldo;那些被面都是你自己做的嗎？&rdo;

&ldo;是……是太太讓繡娘們為淨兒做的啊。&rdo;

&ldo;繡娘是府裡的銀子請的，一切的材料也是府裡的銀子買的，憑什麼只有你能用，她就不能用？只有你是沈府的小姐，她是揀來的？&rdo;

沈涵淨從沒見過這麼凌厲的老太君，徹底楞在當場，二太太嚇得不停地替女兒求饒，老太君一把扯開她揪住自己衣裙的手，柺杖一頓朝外面走去，嘴裡只冷冷說了一句：&ldo;都是你養的好女兒！&rdo;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三十二章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