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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帝卻是不能夠的。

承載著萬民厚望，他天生便需要承擔更多的分量。

夜裡微涼，乾清宮燈光璀璨，朱厚照正處理完最後一本摺子，耳邊傳來劉瑾小心翼翼的聲響，&ldo;皇上，張家姑娘求見‐‐&rdo;

朱厚照眼眸眨了眨，半天才想起這麼個人，弘治帝逝世後，張皇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纏繞病榻，這個張巧娘在那段時間裡伺候周道，張皇后心裡也很是喜歡，因此一直帶著她旁邊，想來也該是待嫁閨中的年齡了。

他輕哼了兩聲，漫不經心地說道：&ldo;她有事自然去找母后，來找我做什麼？張家那邊的人，除了母后我一個都不想見！&rdo;

劉瑾訕笑著說道：&ldo;小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張姑娘說是帶著娘娘的口諭過來的，因而小人這才進來稟報。&rdo;不然以劉瑾的機靈勁兒，怎麼可能白白進來挨這頓罵。

朱厚照不耐煩地皺眉，&ldo;你讓她進來吧。&rdo;

最近張家的事情差點沒把朱厚照給煩死，他剛登基沒多久，張鶴齡又鬧出了強徵良田的事情，這一次還打死了幾個無辜百姓。這一紙訴狀告上來後，朱厚照一怒之下讓張家把打人者交出來，最後堪堪交了幾個管家了事，朱厚照也勉強算是滿意了。

奈何張皇后不，現在是張太后了，她被兒子的舉動氣得閉宮三日，這段時間每逢去坤寧宮朱厚照都會被張太后數落，朱厚照雖然不耐，卻也一直強忍著。好容易張太后那邊派人給出個訊號，他也不能不接。

張巧娘一身素雅服飾款款而至。

&ldo;小女拜見皇上，娘娘令小女送來湯水，還望皇上保重身體，不要過度勞累。&rdo;張巧娘從身後的侍女翠柳手上接過食盒，蓮步輕移，無視了劉瑾等人的存在，慢慢走到桌岸邊。

劉瑾從一開始見皇上沒打算阻止，便在旁邊裝死，眼下見這位張姑娘如此直接，心裡也是大為震撼。仔細想來，或許是這麼多年來除開張太后外敢如此接近皇上的女子了。從前在東宮內貼身伺候的可全部都是內侍。

朱厚照倒是沒在意這個，視線落到被開啟的食盒上，看到熟悉的湯水便無奈地輕笑，這可算得上是母后的絕作了，她親自動手的東西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這麼多年下來朱厚照早就知道得很清楚。

伸手端起湯碗，朱厚照正欲飲下，卻在那一瞬間眼波微動，不知看到了什麼臉色驟變，下刻手裡的湯碗直接摔在張巧娘身上，滾燙的湯水淋在張巧娘身上，燙得她失聲尖叫，湯汁覆臉，狼狽不堪。

朱厚照冷聲說道：&ldo;別在朕面前耍什麼小心眼，即便母后再重視你，朕要弄死你，也就是一眨眼功夫！&rdo;

張巧娘聞言跪倒在地，柔美的曲線顫抖著，急聲說道：&ldo;皇上，請皇上給小女片刻的時間，小女會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皇上的，還望皇上&rdo;

&ldo;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do;

朱厚照鳳眸一瞪，幾個內侍連忙半拉半拖地把張巧娘主僕二人給帶走了，剩下的人趕忙收拾著剛才鬧出來的殘局。

劉瑾擔憂地說，&ldo;皇上，若是這張巧娘回去搬弄是非，這可如何是好？&rdo;

第53章

劉瑾的話中並沒有提及到剛才朱厚照的舉動， 而是隱晦地把皇上的注意力引到其他， 其實也隱隱有著探探的意味， 劉瑾完全不知道那瞬間皇上為何突然爆發。

朱厚照冷哼了一聲， 低頭繼續看著令人煩躁的奏摺，&ldo;她敢在母后面前說上一言半句，朕就廢了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趕緊滾下去。&rdo;

劉瑾多無辜啊， 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