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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潤就解釋道：&ldo;潤潤沒有同表哥生分，可是到底身份有別。你要是不喜歡，我人後就不這麼說了。&rdo;

太子依稀覺得這稱謂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同她提，他總覺得潤潤從江南迴來後就變得很不一樣，就好像突然長大了一般。不單是指年紀的增長，而是內裡變了，變得強大了，不需要像從前那樣需要他保護，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依賴他了。

這實在讓他有些失落。

&ldo;上次還沒有問表哥，怎麼這麼晚出來？這裡離京城也遠，路上也不安全。&rdo;

潤潤自嘲地笑了笑，他何嘗不知道不安全。可他就是來了。

京城外的庵堂沒有十間，也有七八間。

葉檁做事十分穩妥，幾間庵堂都派人去走動過。放了好一陣子，太子也是頗費了一般波折，才找到了這裡。

不過這半月庵也不是好近的。

曾經有位太妃歇在這裡好幾年，同靜妙師太頗有交情。衝著這情分，太子也不好拿出皇家的身份強壓人家。於是隻能趁著夜色偷偷摸摸進來了。

出城到半月庵就是半個時辰，回去又是半個時辰。中間為了安排這悄無聲息的見面，也要耗費許多人力。就是現在，屋外的房頂上也歇著不少暗衛。

他來回奔波，不過是為了看看她，同她說說話。

可他的小姑娘還不明白，只覺得他奇怪。

&ldo;你身子好了嘛？聽你爹說，你是出來修養的。&rdo;

潤潤也沒有多想，只道：&ldo;我挺好的，在家時爹爹就讓大夫確認我沒事了，才將我送出來的。這裡也清淨，環境也好，每天早睡早起，倒比家裡還清慡。&rdo;

太子繼續明知故問：&ldo;那你可知道你爹送你出來是為了什麼？&rdo;

潤潤一時語塞，隔了半晌才道：&ldo;為了我不拖累表哥的名聲，現在外面……總是有些不好聽的話。&rdo;

&ldo;哦？是什麼不好聽的話？&rdo;太子帶著笑問。

潤潤又被他堵著了，也明白過來太子這是故意逗自己。

&ldo;表哥知道的，怎麼還故意逗我說出來。&rdo;

太子忍不住笑，&ldo;我是覺得那些話，並沒有哪裡不好。或許是你爹哪裡弄錯了你說呢？&rdo;

&ldo;怎麼沒有不好。外頭肯定都在說我們……我們……&rdo;

潤潤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這種話，她一個姑娘家，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太子不再逗她，而是正色道：&ldo;我是認真的，潤潤，他們說的那些，雖不全然是事實，可也確有其事。&rdo;

潤潤有些發急，&ldo;他們說的哪裡事實了？我和表哥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問心無愧！&rdo;

太子安靜了半晌，而後才緩緩道：&ldo;倘若，我心中有愧呢？&rdo;

☆、第 90 章

在以後的很多年裡，潤潤都都會回想起，在那個靜謐的初春夜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少年太子的那一句&l;心中有愧&r;。

然而當時的潤潤，在聽到太子的這句話後，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和震驚。她愣了愣，確認自己沒有幻聽，而後才訕笑道：&ldo;表、表哥同我開玩笑的吧？&rdo;

太子道：&ldo;你覺得，我現在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你覺得，我尋遍城外八間庵堂，在這凜凜深夜跋涉而來，就是為了同你開玩笑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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