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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看著張起靈，挑了一下眉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叫他名字的時候為什麼表情這麼奇怪，他還是接住他的話頭：“嗯，什麼事。”

他當然不會說就在他吳邪打電話的時候，自己坐在一邊因為看到那把古刀情緒忽然變得晦澀而想了很多東西。

他只是有個問題，一個問過的問題。

“吳邪……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麼？”

吳邪一下子傻了，猛地轉頭看向窩在角落裡玩電腦而此刻緩緩抬起頭，張著的嘴裡可以放進燈泡的王盟，“咱們樓上說！”說完就紅著臉不由分說的把張起靈拖上樓。

“哐！”吳邪一把把門推上，順勢靠在門上，臉上潮紅猶在，壓低聲音說：“小哥你稍微……注意一下啊，王盟還在旁邊你就說那樣的話……”

張起靈淡淡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在說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吳邪有些無奈的抱胸，皺著眉尖看著面前的人：“為什麼又要問這樣的問題……你今天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你怎麼了？”

他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他怎麼告訴他自己心裡想的東西，告訴他自己的夢境裡出現過他的前世，還是個未解夙願的魂魄。怎麼告訴他那個人跟自己的關係還不一般。怎麼告訴他，因為那個人，自己害怕……重蹈覆轍。

“你怕不怕……我把你完全忘記然後離開你。吳邪，你好好想一下。我們總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已經活了很久了，你知道嗎？幾十年之後，我還是這個樣子，我就像一個不會變老的行屍走肉。”

吳邪怔住了，他看著張起靈無比認真的表情，自己的呼吸彷彿也要停止。是啊，張起靈不會老，而自己卻會慢慢變老，百年之後，自己不可能還在他身邊，有間歇性失憶症的他還會記得自己麼？

沒有辦法了麼？

張起靈看吳邪沒有了反應，狹長的眸子看向別處，緩緩的說：“吳邪，你怕不怕？如果你現在想通了，我也不會強求你……”

吳邪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我當然很怕。但是張起靈我告訴你我吳邪從來不信命，骨子裡有著那麼一個犟勁，所以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過著以後的日子。以前我老爸想要我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而我在大學畢業之後非要自己出來發展，就接手了老爸以前的店鋪進行磨練。剛來幾年我就遇到了你，你知道嗎？事實證明我的倔強是對的。命運讓我碰到你，我才不會放手，更不會退縮。”

張起靈凝視著面前平時柔弱溫和，現在表情卻無比強硬的人，甚至還有點潑皮的意思，頓時心下一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吳邪垂下眸子，接著說：“你離開的時候，我會擔心，你難過的時候我會心疼……你開心的時候我會比你更開心……可你現在還有說這樣的話，我怎麼會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呢？”

張起靈嘆口氣，摟過他，單手扣住他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頭，悶聲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其實，是我在害怕。”

“……我說過不離開你。”

“吳邪……你要知道，我們不會永遠在一起的。”

“……”頓時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互相聆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汲取著對方的體溫，吳邪抬起手輕輕抱住張起靈的腰，小聲的說：“我問你，如果我老了，不再年輕，牙齒也掉了，頭髮也白了，你會嫌棄我麼？”

“不會。”

吳邪清淺一笑，輕輕推開他，拉著他的手指了一下牆上掛的一副展開的卷軸，上面是娟秀毛筆字，寫著：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