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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楊衲想搭夜間航班沒買到票，只好乘最早一班飛機從老家趕來海城。

機場到約定的海頓酒店如果不堵車，四十分鐘能到。但這兩天正趕上春運高峰，天氣預報有雨，運氣好飛機不晚點，八點三刻一落地就去海頓酒店，剛剛好。

運氣不好……

他就得祈禱洛魚慢點吃飽。

海頓酒店離源華庭不遠，直線距離三公里，不過中間隔了道江，去的話需要開車。

電梯下行到車庫，洛魚心裡直打鼓。到了車前，鑼鼓敲到肚子裡。

來接駕的果然是苗助理。

洛魚不解，為什麼越老闆明知道苗助理故意挑撥離間，在十五離開的事情上隱瞞了關鍵細節，還隔三差五叫她來做事情。

苗助理也很不解。

為什麼越總盯死了錦輝楊衲在雁城的那塊地。

知道越隆要進軍雁城搞公益，當地某些一心為民的好領導拼著節假日不休，連軸運作，向越隆郵寄來一打又一打肥沃土地的引資方案。

越總不為所動。

路上，苗助理忍不住提起本真實業的那處工廠。越總沒拿那塊地確有先見之明，經過破產清算，私營企業誰都沒撈到煮熟的鴨子，葉紅真的工廠收歸國有。是當地政府向越隆極力推薦的專案之一。

不僅有各項免稅政策，價格也比楊衲的報價足足低了一半。

&ldo;一半？&rdo;

聽到匪夷所思的低價，閉目養神的越老闆眉心一跳。

&ldo;沒錯。&rdo;苗助理面露得色，&ldo;合同讓風控和法務連夜審過了，沒問題。&rdo;

越老闆仍閉著眼，手指卻無意識地敲打膝蓋。

怪不得後來楊衲沒了動靜。後來知道有戲，躥得比猴子還快。

政府能給的福利優惠，他一樣都給不起，大概他自己都認為生意黃了。

如果換在以前，有政府拋橄欖枝，越老闆當然也不會再考慮楊衲。

但……

她親口向小十五承諾過的。

越老闆揉揉眉心，&ldo;苗，今天和楊衲把事情定下來，你選幾份覺得合適的，再去一趟雁城。&rdo;

苗助理沒發表反對意見。

鑑於洛魚非同凡人的食量，越老闆單獨開了房間，讓服務生把十人份的蔬果匯全搬進去。

洛魚大快朵頤，越老闆看著她吃，連日來鎖著的眉頭也緩緩鬆開了。洛魚放下空盤子去拿另一碟生菜時，一抬眼被越老闆那春風化雨般的臉色驚了個半飽。

&ldo;光光？&rdo;洛魚顫巍巍地把手上一盤大白菜遞給越老闆，&ldo;多吃蔬菜，別吃魚，魚不好吃。&rdo;

越老闆唇角上翹，笑得讓洛魚更加心驚膽戰。

&ldo;不吃你。&rdo;

洛魚鬆了口氣，智商隨即上線，問：&ldo;光光有喜事兒？&rdo;

越老闆跡不可尋地頷首。

&ldo;十五要回來了？&rdo;不說倒還好，話一出口洛魚就意識到蒙錯了。

越老闆忽然間收掉外露情緒，繃緊了唇線。

洛魚一邊咬著大白菜一邊想方設法補救，一口多汁的肥嫩白菜吞下去，又問：&ldo;光光，十五不會回來了嗎？&rdo;

……

沒等越老闆再次表演變臉，洛魚先呸了自己一口：&ldo;魚嘴裡吐不出好話。&rdo;

&ldo;不提十五個大沒良心的。&rdo;不能讓老狐狸精白誇自己機靈，洛魚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