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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夷吾好奇：&ldo;改主意做什麼？&rdo;

&ldo;海城常住人口有一半是外來人口，其中又有相當數量的人上有老下有小，隻身在外打拼，一年到頭未必能回家一次。我想在雁城建學校、老年公寓、療養中心一體化的社群，為這部分人解決後顧之憂，這樣他們可以把老人和小孩接過來，共享天倫之樂。&rdo;

說到這裡，流光眉間蹙起淺淺皺紋，&ldo;雖然這次我這麼做是出於私心，比不上師兄，不過以後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做更多。絕對比他厲害。&rdo;

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信心十足。

費夷吾一時無言。

沒提到師兄之前她彷彿看到流光頭頂旋轉著天使的光環，師兄兩個字一說出口，整個變了性質。

&ldo;怎麼……&rdo;費夷吾頗費了一番腦筋，問，&ldo;想起做這些？&rdo;

&ldo;趁年輕的時候多做點好事積攢陰德唄。&rdo;流光單手枕在腦後，懶散地往沙發背上靠去，&ldo;你去找找洛魚，別讓她又把哪家的貓咪禍害了。&rdo;

不知道是不是蠃魚時代被偷腥貓欺負過，洛魚小朋友課後一大愛好就是折磨貓‐‐洗澡剪指甲撓腳掌無所不用其極。

經流光提醒，費夷吾恍然記起來，小朋友出門的確有一段時間。

&ldo;哦！&rdo;

費夷吾一出門，流光立刻從書架的隱蔽抽屜裡摸出藥瓶，就著冷水磕下去。

以前很少去想壽命問題。她有頂尖的醫療團隊，有足夠的研究資金，她有資本買命。

但現在不一樣。一到晚上，她就忍不住去想一天又過去了，生命又少了一天。夜深人靜時，慾望噬骨，她想，什麼時候能拋開一切，擁一個人入懷。

廖弘有句話說得對，未曾擁有過，不懂得多珍貴。

曾以為和十五的感情如同白水，滋味平淡，然不可或缺。十五算是修道的人，獨有清靜的法門。但經過今天這齣意料之外的狀況，她才深深意識到，感情不可能勉強保持平淡，情之所至，興為之開。

毋論十五年輕氣盛，她自己也等不下去了。

閉眼等藥效過去，流光撥通苗助理的電話，言簡意賅道：&ldo;本真實業不再考慮，錦輝的專案勢在必得。&rdo;

苗助理說了聲：&ldo;好的。&rdo;接著又道，&ldo;錦輝的楊總和本真實業的葉總下週在雁城有個會議，要不我先跟楊總約下，直接面談？&rdo;

&ldo;你看著安排吧。&rdo;想了想，流光問道，&ldo;楊衲想拿本真的地？&rdo;

&ldo;沒錯，葉總著急套現，本真那塊地不管哪家拿到，保準穩賺不賠。&rdo;苗助理很少一句話裡帶上兩個及以上的肯定詞，這潛臺詞就是在問越老闆：你真的要放棄那塊肥肉嗎？

流光略略估算了下，的確，經營得當，那塊地帶來的利潤絕對可以指數級增長。

但是‐‐

她揚起唇角。

要麼和十五再討論下，說不定……

&ldo;不！&rdo;

&ldo;不行！&rdo;

費夷吾和洛魚異口同聲，態度異常堅決。

果然有些機遇只是一次性的，期待中的以吻封緘已經乘火箭飛出大氣層消失在茫茫太空。

流光不無遺憾，但她很好地掩飾了這遺憾，端起杯子還沒送到嘴邊，似漫不經心道：&ldo;苗對那專案很感興趣，下週會去雁城，跟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