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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嶸張張嘴，粉紅鮮嫩的信子呼呼吞了口飛蟲。

金髮男更加興奮，眼睛和馬蹄一塊兒噴火。

&ldo;那個……&rdo;費夷吾艱難撐開牙關，&ldo;我們不是還要解救人質嗎？&rdo;

&ldo;小青年你真無趣。&rdo;邢嶸沖金髮男擺手，對方不甘心地攤開手，邢嶸保持著拒絕的姿態，金髮男才依依不捨地揚鞭離開。

&ldo;你媽要跟你一樣兢兢業業，那還真挺適合當繼承人。&rdo;邢嶸仰天長嘆，&ldo;這工作，真他x的熬人啊。&rdo;

費夷吾摸準牠套路，緊要關頭捂緊耳朵，摩擦的轟隆聲正好蓋過粗言粗語。

不聽，不聽，我不聽。

邢嶸頗為落寞，又拍了下她後腦勺：&ldo;行啦，姑奶奶不逗你。&rdo;

費夷吾感激萬分：&ldo;謝謝姑奶奶。&rdo;

&ldo;……&rdo;

邢嶸也不知道是腳尖還是尾巴尖在她臀部戳了下。

費夷吾怪委屈的。

看似閒逛，但幾分鐘後，站在一堆比她高的乳白蛋形物體前，如夢似幻的夜晚突然叢生出&ldo;我遇見了萬年蛇妖&rdo;的緊張藤蔓。

二十多顆蛋臥在一幢寫字樓的一樓大堂，極具後現代藝術感。

&ldo;真沒創意。&rdo;刑嶸抬下巴，不屑道，&ldo;就那貨弄出來的。&rdo;

費夷吾問：&ldo;你下的蛋，也能下蛋？&rdo;

邢嶸半天沒說話。夜盲的費夷吾沒看到蛇妖的瞳仁變成細長兩條，繼而滑到她身後，對著她的後腦勺看了好一會兒。

&ldo;我頭一次見你這種腦結構。&rdo;邢嶸嘖嘖稱奇，&ldo;你在這邊應該挺吃香的。該直的地方筆筆直，該彎的地方急流十八彎。&rdo;

費夷吾聽不懂牠說話已經成習慣了，伸手去摸蛋。

邢嶸&ldo;嘎&rdo;地叫出聲。

來不及了。

蛋像不倒翁似的晃了晃，白色外殼亮起光。而後，褪去粗糙的釉質，一顆接一顆變成透明巨蛋。

所有蛋裡都盛著生物，半數像是人，半數像是照著《山海經》插畫捏出來的。

費夷吾跟小黑最熟，沒花太長時間就找到了展開翅膀泡在蛋中央的蠃魚。

平時溜圓的魚眼睛鬆鬆閉著，時不時蹬它那兩條火柴棍般的小細腿。

小黑旁邊是黑框眼鏡的玉小七，再旁邊則是有一面之緣的狐狸形態古月月。

費夷吾好懸給嚇哭：&ldo;都被綁這兒來了。&rdo;

邢嶸表情凝重。

費夷吾只顧敲蛋殼喊&ldo;小黑&rdo;，哪看得到背後一道身影逶迤而來，停在邢嶸旁邊，幻化出和邢嶸一模一樣的外表。嘴上都叼著煙，只是一個邢嶸很享受，另一個被燻得鎖緊眉頭。

兩個邢嶸同時喊：&ldo;小費。&rdo;

小費回眸，小心臟剎那間停止跳動。

&ldo;別怕，我……&rdo;兩個邢嶸頓了頓，都沒帶出那個&ldo;們&rdo;，像是堅持自己才是最正統的那個蛇妖，&ldo;不會傷害你。&rdo;

這場景何其眼熟。

費夷吾六神歸位，沒去問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千與千尋》她沒看過，孫悟空大戰六耳獼猴她知道的。

她問：&ldo;需要我做什麼？&rdo;

&ldo;我剛怎麼跟你說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