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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上的越元清半身被安全氣囊包裹,露在外面的部分血肉模糊。另一個越元清高大威猛,一手拉開門,一手把陷在車座椅裡的小女兒抱出來,安撫她&ldo;沒事,不要怕&rdo;。
有爸爸在,流光不怕。
媽媽有沒有在車禍後出現過,流光記不大清楚了,她只記得爸爸抱著她迅速離開車禍現場,躲在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半個小時過去,她才隱隱約約聽到救護車警車飛馳而來。
爸爸拉著她出去,叮囑不管別人問什麼都不要說話,更不要說出他的存在。
幸好警察和急救人員體諒小小孩童遭遇突發事故,也沒問太多。交頭接耳說這小孩雖然不說話,但不哭不鬧,很冷靜,必成大器。
自始至終,爸爸都陪在她身邊。
還參加了他自己的葬禮。
也就是在葬禮上,流光認識了狐妖老錢。
老錢是個騙子,叱吒海城行騙八十年沒有過一場敗績。
一來老錢不貪心,只騙吃騙喝混個日子過,最多有時候手癢癢小賭怡情;二來她有妖術仗身,行騙時換個人樣,沒人認得出來真身;
最關鍵的是,她樂於懲惡揚善,蔚蔚也是她從路邊撿來的。因此,積攢的運氣雖沒達到登山的高度,至少讓她大半生無虞。
所以老錢經過葬禮現場,看臺上那小孩子太可憐,找機會告訴她她旁邊有鬼,讓她找個風水師天師之類的驅驅邪。
小孩很聽話,找了,就找了老錢。
等到老錢意識到這小孩不僅不可憐,而且很不一般時,已經脫不開身了。
小孩讓老錢幫她變身,變成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
對於一百好幾十歲的老狐妖來說,這不難。
難的是,小孩怎麼撐起那副皮囊。
小孩練習了兩次,第三次就衝進了鬧著要分越隆家的會議現場,把基因鑑定、越元清親筆遺囑和一部分私人產業丟在桌上,告訴在場所有人,越家有人當家。
有人不信這個越元清從來沒提到過的弟弟,當場領分紅離開。也有些觀望的,猶猶豫豫留下來。
外面有的是人等著漁翁奪利,或瓜分越氏比馬大的駱駝。然而越元朗沒費多大功夫穩住了內部人員,又拿出和越元清差不多的條件牽住了生意夥伴。
越元清事出突然,有些東西還沒有落在紙面上,全是相關利益方口頭協議。
越元朗卻對這些內容瞭如指掌,延續下來。無論內外,越隆幾近完美地完成了從越元清到越元朗的更替。
生意場的事兒老錢不懂,可她知道那期間小孩的身邊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ldo;人&rdo;。
他手把手教年幼的女兒一步一步,為自己的將來鋪好路。
越元清陪了女兒四五年辰光。
直到女兒第一次病發。
頭疼欲裂,疼得最厲害時,女兒把自己後腦勺磕出血。
陰氣畢竟是陰氣,通陰陽的野路子也不能天天讓陰魂陪在身邊。老錢勸她放爸爸走。
人死了,都是要投胎的。
流光不願意。
老錢就唬她:你爸爸本來就是橫死,有冤情告到閻王爺那兒,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你老拖著人不去地府報導,那就是會在輪迴系統裡列減分的。
流光讓爸爸去了。
但老錢萬萬沒想到,她唬人的話再度勾起流光對車禍的懷疑。
流光早就覺得車禍不大對頭,那條路通郊區,路面不寬,是給小型車輛走的。兩公里平行的地方還有條專門為了東區建設鋪就的大路。
肇事逃逸的那輛空貨車為什麼不走大路走小路。而且會小車時一點兒沒踩剎車,徑直把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