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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段美好的時光。
許戈小半年沒見過張宇空了,大概,張宇空也不想再見到他了吧。許戈覺得,這樣也很好:他很好,張宇空也很好,也沒人會知道他那點齷齪心思。
許戈推著腳踏車進了自家大門時,他的眼睛瞪得滾圓。他揉揉眼睛,又眨了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張宇空站在小菜園旁邊,穿著跟菜園半點不搭的淺紫色細紋短袖襯衫和水藍色牛仔褲。大約是聽見動靜,張宇空轉頭衝他笑了笑,眼角漾起波紋,他衝許戈招了招手,輕快的打招呼:“回來了?”——熟絡的好像不過一會沒見。
許戈的眼睛酸澀不已,他深深望了張宇空一眼,推著車子轉頭出去了。
靠在牆上,冰涼的牆壁熨帖著他的後背,涼意透到心裡。許戈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很快抹乾淨眼淚,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這才平靜的推車進門。
張宇空回來了,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熱絡的給許戈夾菜,熱絡的邀許戈去張家老宅,熱絡的陪杜春說著家常話。
許戈跟在張宇空後面,木頭人似的,撥一下動一下,每次張宇空一看過來,他總能及時避開張宇空的目光。如此幾次,杜春也看出不對,狠狠的剜了許戈幾眼,對張宇空更加熱情。
許戈心裡暗暗發愁,張宇空原本暑假就常回來。他和張宇空鬧成那樣,雖然最後張宇空鬆了口,說還認他這個弟弟,但他懷揣著那樣的心思,無論如何沒臉往張宇空面前湊。
以前張宇空每次回來時,許戈都歡實得像只哈巴狗,可著勁的黏著他,如今一步三停,看張宇空跟塊大雞肋似的,跟之不敢逃之可惜。張宇空不管那一套,直接拽了他,跟杜春打了個招呼就拽進了自家小樓。
就這麼過了十來天,張宇空天天準時準點的去沈家喊許戈輔導功課,許戈心裡藏著事,面對張宇空心裡跟有兩隻貓打架似的,萬分的不想面對面。奈何沈貴杜春聽說張宇空給他補課,一意的把他往隔壁趕。
這天許戈坐在閣樓的書桌前,張宇空緊挨著他站著,給他講解一道幾何題。他講了一遍,許戈沒太明白,張宇空捱了過來,俯下身,右臂環過許戈頸側,用筆在紙上勾勾畫畫,講解著具體步驟。隨著他寫寫畫畫,胳膊不時擦過許戈的耳垂,兩人貼得極近,張宇空溫熱的呼吸不時落在許戈的臉頰上,撩撥著許戈的心緒。許戈整個人僵硬成了一根木樁子。異樣的感覺從耳垂和臉頰傳到心底,撩起一陣陣難言的衝動。
許戈的臉快燒起來了,他努力壓抑心裡的異樣和不知名的衝動,儘量縮著腦袋,唯恐接觸到張宇空,至於張宇空說了什麼,一句也沒聽進去。
張宇空還在孜孜不倦的講著,身子俯得越來越低,最後貼上了許戈的後背,下巴輕輕落在許戈左肩上。許戈整個人中了定身咒一般,杵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會動了。
他心底湧起戰慄的歡愉,貪婪的依戀著張宇空的體溫,貪婪的感受著張宇空的重量,渴望抓住張宇空每一絲溫熱的呼吸。
喜悅與憂懼交織,許戈直挺挺的坐在那,心裡一根弦繃得緊緊的,唯恐張宇空發現自己的異樣。
張宇空抱住了他。許戈猛抽一口氣,半天沒有呼吸。
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張宇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許戈,為什麼不願跟我住在一起?”
他驟然這麼一問,許戈心裡繃緊的弦差點斷了,他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出來。想說的話一句一句擠在胸口,挨個兒在嗓子眼裡冒了個尖,兜兜轉轉的又挨個落了回去,終究是一句也沒說出來。
他把身子又縮了縮,試圖逃離張宇空的懷抱。張宇空兩條胳膊勒住了他,在他耳邊說:“《絕愛》好看嗎?”
許戈的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大柿子,徹底窘得說不出話了,他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