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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帶力，迫我回頭。

燈花噗呲噗呲炸響，寒風一聲長嘯穿廊而過，簷下冰稜嘩啦啦碎落一地。

&ldo;我把心都挖給你了，&rdo;他一身玄甲紅袍，面無表情，心口一個空洞洞的窟窿涓涓往外淌下黑血，&ldo;十四，你呢?&rdo;

&ldo;我……也把我的心挖給你。&rdo;我一把掏進自己心窩，扯出一顆熱乎乎的心臟，要朝他心口的窟窿裡捧去。

忽然，眼前一黑，燭火盡數熄滅，大燻爐透出些微紅光，映出眼前少年人一身麒麟紋宮衣……

&ldo;他是誰?&rdo;他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我一驚，手裡的心臟&ldo;吧嗒&rdo;抖落，掉在腳邊的絲毯上，&ldo;撲通&rdo;、&ldo;撲通&rdo;，兀自跳動，緩緩滲出一小灘紫黑色的血來。

面前的良王微腆笑意，彎腰要去撿‐‐身後良王忽長劍一拔朝他刺去：&ldo;何方宵小!&rdo;

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側躺在案前暖榻上，胸口壓了幾本摺子，心臟怦怦直跳。簷前鐵馬&ldo;叮鈴叮鈴&rdo;，清脆聲響傳進室內。許長安在我身旁，彎腰附耳問我：&ldo;陛下，良王殿下要封棺了，您瞧一眼去?&rdo;

我強忍著內心恐懼坐起身：&ldo;你……你給朕退下。&rdo;

許長安諾諾退行出去，恰此時，良王一身玄黑大氅，與許長安照面進來：&ldo;封什麼棺?十四，我為趕回來，馬都跑死三匹，長河關外的雪埋到人半腰……&rdo;

他朗聲說笑，闊步來到我身側，緊挨著我坐下，伸手就從背後攬我的腰：&ldo;我給你比劃一下，喏，到這裡……&rdo;

我渾身炸起一層雞皮疙瘩，汗毛倒豎，哆嗦著按住他的手：&ldo;茂郎，你是鬼嗎?&rdo;

他在滿屋燈影映照下粲然一笑：&ldo;我身上是暖的，不信你摸摸。&rdo;

我抬手碰了碰他的臉，確實是暖的，頓時鬆了一口氣：&ldo;太好了，我剛才做了個夢……&rdo;

&ldo;夢見小鬼扮作我?&rdo;他握住我的手，微微彎起眼尾，含笑看我，&ldo;鬼披人皮者，只一層皮有人氣，內裡仍是鬼氣，你要不要……&rdo;

他緩緩向下躺倒，手臂一帶力，攬得我撲壓到他身上，又一手按著我的後腦，令我與他唇齒相貼。

他微微眯著眼，睫毛上霜珠未化，眉宇間颯然一派風雪意。

我心中一動，碾開他的齒關，探舌進去……他笑意更深，一面與我糾纏，一面褪解兩人衣物。我伸手摸索，忽在他心口摸見一道猙獰傷疤，心中一凜：&ldo;這是什麼時候的傷?&rdo;

他在我耳邊輕笑：&ldo;你自己扎的，不記得了?&rdo;

我渾身熱血一下涼了個透，垂眼看去，觸目見他心口一條寸餘長的暗紅色疤痕……

&ldo;十四，&rdo;他靜靜地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驚慌，&ldo;我……嚇到你了，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rdo;

我心中一陣揪痛，口鼻皆似被扼住般喘不過氣，急的伸手要去拉住他：&ldo;你別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