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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聽&ldo;洗一洗&rdo;，眼睛唰的一亮，頓時乖覺了，往被子裡鑽去。

我披上衣服，兩腿發抖地鑽出垂帳，走到門邊，靠著門框，招呼外頭的人：&ldo;給朕送洗澡水來，早飯也送進來。今兒不上朝了，殿上的都回家去，門外頭實在著急的去隔壁書房等著，朕午後再見。&rdo;

糖糕擔憂道：&ldo;陛下，您病了?&rdo;

許長安道：&ldo;陛下，羌人使者在外等候，也請去書房嗎?&rdo;

我扒拉著門框：&ldo;……請去樂乎臺吧，好生招待著。安排晚宴，朕宴上見他。&rdo;

眾人散去。

我深呼了一口氣，預備轉身再&ldo;抖&rdo;回去，冷不防一回臉撞見良王。他不知什麼時候鑽出被子走下地來，悄悄站在我身後，還只穿了條紈褲。我差點啊的一聲叫出來，又要去揪他耳朵，他卻偏頭一躲，靦腆一笑：&ldo;我抱你吧。&rdo;

他害的一把好羞，手上卻不待我答應，一下將我打橫撈起來……

我顏面掃地，氣得說不出話。

他把我放到榻上，自己仍舊掀被子鑽進去躲著，只露出兩隻眼盯著我：&ldo;我知道，你能自己走。你別生氣。&rdo;

……我一看他這模樣，頓時還真什麼脾氣都沒了：&ldo;你翻過身趴著，別這樣躺，背上有傷。&rdo;

他依言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頭。送熱水的剛好到了，抬進來落在帳外。糖糕也捧食盒進來，隔著帳子道：&ldo;陛下，藥也拿來了，您別忘了喝。奴婢自作主張，請了李太醫來，就在外頭。&rdo;

我靠著床頭，尋思著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蜜餞忽道：&ldo;陛下，良王殿下不知是怎麼了，似乎還沒起，奴婢喚門不應，真是奇怪。&rdo;

……我看了看被子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禿嚕嘴：&ldo;讓李愈回去準備治刀劍傷的傢伙再過來，良王在朕這兒，昨兒議事晚了便沒回去。&rdo;

蜜餞&ldo;咦&rdo;了一聲。

良王從被底伸出手，悄悄握了握我的手。我掀開被角，撩開他散落背上的幾縷頭髮，沖外面不講理道：&ldo;昨晚人都去哪了?朕想喝口水都沒人應。&rdo;

……

反正我是皇帝，我說了算。

眾人不敢說什麼，放下東西紛紛退下。

他鑽出被子，又要抱我，我連忙按住他：&ldo;你別動，就這麼趴著，你這傷不能下水，我給你擦擦就得了。&rdo;

他點了點頭，但仍是爬起來：&ldo;那我扶你過去。你手也不方便。&rdo;

……色令智昏。都是傷殘人士，昨夜為何不忍一時風平浪靜?

於是，他站在浴桶外頭，我泡在裡頭，他給我洗頭髮，我給他擦背。傷殘人士相互扶持，洗了一個格外艱難的澡。

最艱難的部分莫過於他一邊揉著我的頭皮，一邊一臉天真道：&ldo;十四……要不要我幫你洗一下後……&rdo;

&ldo;洗什麼洗什麼!&rdo;我腳底一滑，嗆了一口洗澡水，&ldo;……你滾!&rdo;

他忙拉住我，將我的臉按在他小腹上，拍我的背，拍著拍著手就要往下走。我扒著桶沿咳嗽，一把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