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第1/2 頁)
李嘉和羞澀地跺了下腳,不料沒掌握好力度和方向,一腳跺下去,只聽清脆一聲響,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她頓時不敢再動。
懷德察覺到她的不對,見她死死抓著自己的手臂說不出話,第一時間找出了問題所在。
他單膝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把他的裙襬掀起了一些,堂堂天道,掀姑娘裙子得動作非常生疏。
怕她承受不住疼痛,他拍了拍自己另一隻腿:“坐好。”
李嘉和死死揪著他肩膀處的衣服,在這個節骨眼上依然沒有忘了男女有別之說。
“這……不太好吧。”
她已經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懷德也不強求她,握住她的腳踝,正要使力,李嘉和動作很是乾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太禁忌了,今天晚上要不要這麼刺激?
鼻尖是懷德身上清單的香氣,一定程度上舒緩了李嘉和的緊張,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滾燙觸感,她頭皮一陣陣發麻。
“會不會很……”
她話都沒問完,懷德已經起身,“好了。”
李嘉和:“……”
厲害厲害,不愧是天道,退休了完全可以開個按摩店。
“謝謝帝君。”李嘉和侷促道謝,她動了動腳,已經不疼了。
從剛才的事情中她悟出了一個道理。
沒事不要亂矯情。
懷德走到她身前,微微俯下了身,“上來。”
李嘉和吸取教訓,不敢再胡亂矯情,聞言立馬老老實實爬了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被除父親以外的異性揹著,一時間手腳都無處安放,整個人僵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懷德假意沒發覺她的緊張,有意放慢腳步,嘴角的笑意隱藏在了夜色深處。
等到侯府時,李嘉和已經睡了過去,懷德察覺到自己肩膀處的濡溼,剛才心裡的那些溫情如數散盡,他剋制住想把她扔出去的本能,輕手輕腳把人放在床上。
近衛見他回來,主動告知宮中發生的事。
康樂被關進了大理寺獄,按齊朝律令,她罪當斬,但葛瀾舟沒有再另外下旨。
天將要亮的時候,在宮裡熬了一夜的葛瀾舟回了鎮國公府。
府上人跪了一地。
葛瀾舟從馬車上下來,覺得一夕之間,一切都變得陌生。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無論怎麼做都理不清頭緒。
為什麼事情忽然變成了這樣?
房門倏然被人推開,她皺眉抬頭,以為是下人來伺候更衣洗漱,正要呵斥,定眼一瞧,才發現來人是星瀾。
“你怎麼來了。”
她說話時故意甕聲甕氣,想借此把星瀾氣走。
但星瀾根本不接她的招數,他緩緩蹲在她腿邊,抬頭靜靜看著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與他自身完全不符合的淡雅氣質來:“瀾舟,你是女子,你不必堅強,你可以哭出來,起碼當著我的面,你可以做自己。”
葛瀾舟從懂事起,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習慣自己扛,她的父親告訴她,身為葛家兒女,必須要有鋼鐵的意志。
事實上,她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
她依然坐在椅子裡,目光稍顯呆滯。原來她也可以哭的嗎?
為那段她自以為誠摯的友誼,亦或是為之前十幾年的錯位生活?
正沉默著,大理寺獄忽然來了訊息。
康樂自絕於牢中,她託人給葛瀾舟帶話。
“儘管結局不盡人意,但過去的感情做不得假。”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像是一條分界線,隔開了晝與夜,又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斷了之前幾千個日夜對那道離京的背影的盼望。
葛瀾舟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