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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走近，說:&ldo;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我可太久沒來了。&rdo;

顧嘉安勉力笑笑，走在最前面。

學校的正對面就是商場，開在這裡賺了學生的不少錢。顧嘉安不想讓萬惡的資本家賺錢，隨便找了家餐館坐下來。

服務員趕忙過來為他們添茶倒水。

&ldo;看來這還不算是人走茶涼。&rdo;李洋沖她笑笑，雖然顧嘉安並沒有辦法笑出來。

&ldo;你是真的決定辭職了？&rdo;她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ldo;我也老了，其實早就想著再回學校學幾年理論知識了。&rdo;

顧嘉安前幾天收到李洋申請海外學校的微信的時候還在怔愣，想著分明在季風案之後又有大好的光明前途等著他，怎麼就要捨棄國內已經辛苦了這麼久換來的這一切，跑到國外讀書。

&ldo;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還是至少保留著稍微一點點的良心的？&rdo;他坐在顧嘉安的面前，開玩笑道。

沒有人會為季風辯護，因為他確實有罪，但這樁罪是多年前犯下的，而他們得到的所有讚譽卻是因為眼前的這個錯誤。這個錯誤讓除了季家之外的所有人都得了利益，但有些人承擔不了這份厚禮，好像說起來也情有可原。

&ldo;喂，你那個男朋友。&rdo;李洋拿筷子指指顧嘉安的身後，示意她回頭。顧嘉安就轉過頭，但只能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和他的朋友轉身離去的背影。她轉回來，苦笑一下。

李洋看見她的神情，貼心的換了個話題:&ldo;歡迎你以後也來我的學校讀書啊，我們說不定又能當校友了。&rdo;

顧嘉安往自己嘴裡送一口水，笑著搖頭&ldo;我沒想過離開白城。&rdo;

在隔著所有擺放精緻齊整的菜餚以外，顧嘉安看著隔了幾個月未見的李洋的眉眼，驚訝的發現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種種微妙的感情已經全然消散，只剩下為同一個目標共同奮鬥過的革命友誼。曾經糾纏了她數月的困惑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無論是在孩子的世界還是大人的世界裡，大家都擅長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雲淡風輕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頓飯吃到末尾，李洋突兀的說:&ldo;你和廖禮安分手了？&rdo;

顧嘉安點點頭。

&ldo;你們認識多久了？&rdo;

她眯著眼仔細的回想，好像也沒有認識十幾年的樣子，或者剛剛好十年？她記不清了。

&ldo;分了也好，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想是真的喜歡還是日久生情。&rdo;

顧嘉安饒有興致的託著腮問:&ldo;聽起來你有經驗？&rdo;

&ldo;我？&rdo;李洋笑道，&ldo;也不過就是和大多數惡俗的故事一樣而已。&rdo;

&ldo;我們大學的時候認識，相處之後覺得還不錯，就在一起了。畢業之後她說想要結婚，我就提了分手。&rdo;

&ldo;她當時哭了，問我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耗了她這麼多年。&rdo;

&ldo;我當時想了很久，也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明明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偏偏在臨到結婚的時候退縮了。&rdo;

&ldo;我是在後來才知道，&rdo;李洋頓了一下，極其溫柔的隔著菜餚升起的白霧看趴在他對面認真聽故事的女孩，&ldo;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見到她的第一秒就知道你想和她在一起、結婚、過無聊的生活。&rdo;

&ldo;而不是經過長期的磨合之後的得過且過。&rdo;

&ldo;合適的相處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