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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慎之臉色一變，勉強道：&ldo;公公說的哪裡話，本官不過是在跟大皇子探討學問之道，一時有些入神罷了。&rdo;

傅明禮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片刻，嘴唇輕輕勾起道：&ldo;既然如此，那卑職就不打擾二人的探討了。&rdo;說完便逕自離開了，直到上了馬車，都沒有回頭再看他們一眼。

&ldo;督主。&rdo;劉成見他若有所思，忍不住開口叫了他一聲。

傅明禮淡淡的掃他一眼：&ldo;程府可還有咱們的人?&rdo;

&ldo;還有四個，不過都沒執掌什麼重要的職權。&rdo;唯一一個當了管家的，還因為擅自刺殺程宴被他在微知樓打死了。

傅明禮點了點頭：&ldo;你叫人去查查，程家近日可是出了什麼事。&rdo;以程家對大皇子一派的忠心，程慎之若無大事絕不會如此激動的與徐舟說話。

&ldo;是!&rdo;劉成立刻答應了，等馬車一到宮外，他便從上面下來奔程府去了。不出半個時辰，他便帶著訊息回到府內。

&ldo;督主，昨夜王才遺孀王氏被柳泉之子給殺了。&rdo;

傅明禮蹙眉，不等他問，劉成便主動道：&ldo;這王才便是聞花樓那日死的小吏，前些日子將自己夫人送與柳泉之子柳連聲過，柳連聲懷疑是王氏買通殺手刺殺王才，因擔心自己性命，便帶人去王家將人給殺了。&rdo;

&ldo;這與程慎之有何關係?&rdo;

劉成想到大皇子那堆烏煙瘴氣的下屬，忍不住不屑的笑了一聲：&ldo;說來也巧，這個王氏名喚程瑩兒，是程慎之兄長與青樓女子所出，不過程家怕辱沒家風，便沒有承認這女子的身世，讓她一直隨親母生活，婚嫁之事全都不理，程慎之兄長前些日子因病去世，死後只留這一女，程家便動了讓其認祖歸宗的心思，卻沒想到還未提起便出了這事兒。&rdo;

傅明禮沉默片刻，淡淡道：&ldo;也是個可憐人。&rdo;明明是世家之女，卻在死前受此折辱。

&ldo;是啊，所以程家堅持要討個公道，&rdo;劉成眯起眼睛，&ldo;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大皇子的處事方式，恐怕只想將此事壓下去，兩個得力下屬不要為此傷了和氣。&rdo;

&ldo;一條人命怎麼可能就此略過，本就是一方施害一方受害的事，若大皇子強壓著不能傷了和氣，只會讓受害那方心存芥蒂，&rdo;傅明禮看著杯子裡輕輕盪開的水暈，&ldo;更何況有我們在，此事又豈會就這麼算了。&rdo;

劉成一怔，突然想到這是分化程家和大皇子的絕佳時機，雖然督主此刻晾著二皇子，可他還是二皇子陣營的人，自然是要為二皇子謀求利益。

&ldo;再等兩日，等大皇子將程慎之的心寒得差不多了，你去幫我帶句話，&rdo;傅明禮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ldo;就說我傅明禮，願意幫程大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rdo;

劉成點了點頭，見傅明禮下面沒有吩咐了，便忍不住問：&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rdo;傅明禮看他一眼，&ldo;自然是等他找上門，此事他若不想忍下，便只能來尋我了。&rdo;

&ldo;可是我們一直扣押程宴，他都不肯向我們妥協，又豈會因為一個旁系小輩來找我們?&rdo;上次把程宴送回家還是誘他回去退婚的時候，做完這件事他們的人便撕下了偽裝，直接將他給關了起來。

程慎之大致也猜到是他們將程宴給抓了，因怕大皇子疑心程家會為嫡子叛變，硬是咬著牙將此事給瞞起來，闔府上下對程宴的去處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