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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燈影流燦，茶水薰染了一段淺香，那霧氣像是水浪煙波，蒸騰著繚繞在寬大的衣袖間。

衣袖上鐫刻著繁複難描的暗紋，顯然是天界神尊才有的特徵。

寧瑟思索了半晌，低頭瞧著清岑的袖子，又望向了他的手，誠然他的手也長得很好看，寧瑟很早以前就覺得，光是這手她都能玩很久。

這般胡思亂想了一陣，寧瑟猛地一拍大腿，豁然開朗道：&ldo;我今晚說的那些話，其實還有迴旋的餘地。&rdo;

她道：&ldo;我說的是，假如不嫁給你的話，我可能要在鳳凰宮養龍崽，但是隻要敲定了婚期，這個假設不就不成立了嗎……&rdo;

清岑安靜地撫上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這般搭了一小會，他緩聲問：&ldo;你想懷上龍種麼？&rdo;

&ldo;想想想！&rdo;寧瑟點頭應道：&ldo;不過我知道的，龍種很難懷上，不僅需要下定決心，還需要雙方的共勉和努力啊。&rdo;

言罷，她別有深意地看向清岑。

&ldo;你在這方面，好像非常剋制，其實剋制自己還是很好的，畢竟做神仙就應該修身養性。&rdo;寧瑟斟酌了措辭，拐彎抹角道：&ldo;但是我聽過一句古語，它叫做龍性本……&rdo;

最後一個字尚未出口，他傾身直接吻住了她。

寧瑟伸手圈住他的脖頸，表現得百般配合，半柱香的功夫後，他將她抱上了床。

繡簾高卷，金鉤挽起玉帳。

直到第二天早晨，窗外鳥啼婉轉圓潤，寧瑟從睡夢中轉醒以後，才驚覺昨晚的顛鸞倒鳳，也是清岑他……積極主動的。

此時天色尚早，寧瑟坐在床上鎮定了一會，暗想清岑當真是轉了性子，而且轉得令她更加喜歡，又因為辛苦勞頓了一整晚，此時仍然腰痠腿軟，她坐了一會就覺得累，禁不住仰臉向後倒去。

卻倒在了清岑的懷裡。

&ldo;你今日要回鳳凰宮，我也打算迴天界。&rdo;清岑的嗓音有些沉啞，透著點初醒的散漫：&ldo;下個月你去南嶺火海，我陪你一同前往。&rdo;

寧瑟微微頷首，接過話道：&ldo;那這段時間你肯定會很忙了，陌涼雲洲的事情多不多？&rdo;

清岑摟上她的腰，用二字箴言答：&ldo;還好。&rdo;

寧瑟拉著被子往上拽了拽，她的後背緊貼著他健碩的胸膛，她的心跳其實有點快，她當然知道他身材很好，每每回想總要心頭一熱。

窗外鳥啼脆然，暖風柔曼如三月楊柳，帶著晴日裡的大好晨光，映滿了白玉雕砌的窗欄。

寧瑟驀地輕咳一聲，幡然醒悟般問道：&ldo;對了，今天回鳳凰宮，要是父王母后找了仙醫給我把脈，發現我身上只有一條命……那該怎麼辦？&rdo;

她攥著被子，斷斷續續道：&ldo;但是我也覺得，父王母后不會因為我有孩子，就讓我嫁給你，也不會因為沒有，而不讓我嫁。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很想養一隻龍崽。&rdo;

清岑靠近她耳邊，接著講了一句讓她血脈噴張的話。

他說：&ldo;我每天耕耘，你總能懷上。&rdo;

&ldo;好的！&rdo;寧瑟慡快應聲，又十分誠懇地問：&ldo;等我嫁到陌涼雲洲以後，可以在院子裡養幾棵梧桐樹嗎？&rdo;

床帳邊立了一扇牡丹錦屏，其上繡著風姿綽約的花盞，像是有一場美夢回春暖，催放了滿屏的真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