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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心思嚥下去，夏清坐了下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刻意收斂了吃飯的姿態。

就在夏清安靜吃飯的時候，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可這會的氣氛比起剛才顯得輕鬆得多。陸珩原本打算停筷，可看著夏清快而穩的動作又沒有停下。他從來沒見過吃得這麼多的女子，偏偏她看起來瘦瘦的，除了有點嬰兒肥的臉，真不知道都把東西吃到哪裡去了，有她陪著，都要覺得飯更香了。

也許是這種注視太熱烈，夏清終於抬頭對上他的眼楮。坦然、溫順的，她歪了一下頭，似乎是不太懂自己做了什麼逗得對面的男人一直要笑不笑。

這一刻，陸珩頗為意外。他之前雖然知道程婉月寵愛夏清，卻也沒認真想過為什麼，只是偶爾留意這丫頭的舉動，可此刻對上那雙清澈、透明，像是能看透人的眼楮，心絃奇異地快了幾下，異樣心情冒出來。

陸珩幾乎可以肯定，似乎一直在躲著他的夏清並不怕他，非但不怕，反而是真的沒把他當成一回事，她的眼神裡不含有半點貪婪，也難怪程婉月會喜歡她。一個有著七竅玲瓏心卻依舊保持單純的人，確實惹人疼。

陸珩觀察夏清的時候，夏清也在偷偷觀察對方。這是她以前絕不會做出的舉動，以前只要看到他，她都會很快閃開避嫌，可她這會卻忍不住看起來，只因為偏房裡秋華和迎梅的話。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如此吃香，每次被提到都能看到那兩人眼中的傾慕之色，一個人的身份真的這麼重要嗎？

陪著程婉月嫁過來一年，這是夏清第一次格外認真地打量陸珩，儘管也算經常見過，可她真的這麼近打量還是很少的，陸珩的模樣有點熟悉，細看又陌生。這男人的臉並非時下傳頌的不食人間煙火，翩翩貴公子模樣，他膚色健康、身體結實，和並不算硬朗的眉目組合在一起，奇異的和諧。

夏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既不溫潤如玉，也不凶神惡煞，瞧著沒什麼特別，卻也讓人看到一愣，尤其總掛在嘴角的那抹淺笑。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夏清把一勺飯吞下去，移開了目光，陸珩難掩笑意，唇角微揚。

接下來三人都沒有說什麼，用飯完畢，夏清召來等著侍候的丫鬟把碗筷撤下去，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侍候著，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主子的交談，她頓住腳步。

房間裡，陸珩和程婉月分作兩邊，各自端著茶慢慢喝。

只要他來了，下人們就不敢隨意進來，陸珩說話便很隨意，&ldo;前些天娘親把我叫了過去。&rdo;

程婉月看著比他還自在，毫不在意地笑笑，&ldo;什麼事？&rdo;

輕佻眉梢看她，陸珩笑，&ldo;訊息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你還會不知道。&rdo;話音略停，隨即用四平八穩的口氣說出讓人吃驚的話，&ldo;娘親責怪我們成親一年還無子嗣訊息，不知道被誰鼓動了，商量著要給我納妾。她原想先知會你一聲，又怕你聽了傷心，就對我說了，還說只是妾侍，不會越過你的位置。&rdo;

&ldo;傷心，你覺得我會嗎？&rdo;

&ldo;看來是不會。&rdo;說著這話，陸珩突然笑了，像是說了一個笑話。

就連程婉月都忍不住笑起來，&ldo;誰管你是不是納妾，反正我和你就是假鳳虛凰，你想納就納好了。&rdo;

看她說得隨意，陸珩忍不住搖頭，&ldo;你害苦了我，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讓你胡鬧。&rdo;

&ldo;怎麼，後悔娶我了，我都不管你納妾多少，還不夠好嗎？&rdo;

&ldo;你以為我願意納妾嗎。&rdo;陸珩有點無奈，&ldo;娘親是怪我來你這邊次數太少，說我不想納妾就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