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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帶著子寒三人拜見了觀中師叔，幾人寒暄幾句，其餘三人便退下了，只剩沈修止。

美髯老道坐於木椅上，看他幾許，伸手撫須，&ldo;你師父這些日子身子可還安好？&rdo;

沈修止伸手作揖，恭敬道：&ldo;師父身體安泰，特囑咐弟子向師叔問好。&rdo;說著，他伸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錦囊上前遞去。

錦囊的布料繡法看似相同，卻與之前的完全不一樣，顯然是換了一個，沈修止卻並無察覺一般。

坤虛子伸手接過錦囊卻沒有立即開啟，而是含笑說道：&ldo;既來了觀中，便多留幾日，初十五有一場道，還需你替我去瞧一眼。&rdo;

沈修止聞言自不會推脫，&ldo;弟子謹遵師叔吩咐。&rdo;

坤虛子微微頷首，沖他揮了揮手，&ldo;下去好生休息罷，這一路也多有勞累了，子餘，給你沈師兄帶路。&rdo;

一旁兩個弟子是雙生，皆是一表好人才，瞧著頗為溫潤有禮，其中一個聞言當即應聲，伸手請道：&ldo;師兄隨我這處來。&rdo;

二人一道離去後，坤虛子才從沈修止的背影收回了視線，伸手開啟手中的錦囊，裡頭是一張油皮紙，只這般疊著便能看見裡頭透出來的紅漆。

紅漆著字，視為不詳……

坤虛子手間微頓，終是伸手開啟了這張紙，

&l;高山仰止，流水行止。&r;

一句沒頭沒尾的詩，看的人不同，領悟的意思自然也就完全不一樣。

坤虛子看了許久，面色慢慢凝重。

一旁的子墨見了這一行字，根本沒有提起沈師兄，一時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ldo;師父，師伯他老人家是何打算？&rdo;

坤虛子將紙折回去，卻不言明，&ldo;這幾日多與你沈師兄好好切磋道學，能學便學多少……&rdo;

子墨聞言瞳孔微收，驚而吸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高山仰止，流水行止。

所意既為，品德如山仰望不及，言行如水清而無可擊。

山高登不去，水深行不成。

終止，才是唯一的方法。

坤虛子終是長嘆了一聲，即便知曉個中緣由，也還是唏噓不已，道中常青有許多，可玉樹又有幾個，便是以天下人才濟濟，廣以數計，也未必出能找得出第二個沈修止……

有些東西終究無可奈何，全是命數。

作者有話要說：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詩經&iddot;小雅&iddot;車轄》

☆、第35章

太清觀依山而建, 整整花了數十年才建成，取材極廣, 觀中的建築多高大聳立, 不同於浮日觀沉澱著歲月的痕跡，古舊莊重, 而是威嚴更盛叫人莫名壓抑, 不敢輕易放肆。

子餘在前面領路，氣氛極為安靜, 便是偶有幾個弟子討論，也是將聲音壓得極低, 可見觀中規矩有多森嚴。

子餘到了一處院子, 上前將門推開, 伸手往裡請道：&ldo;師兄，這是你的住處，我和子墨就住在一旁的院子裡, 同來的師弟妹分作兩頭，一處謹律院, 一處在勿語閣，師兄若要尋他們，往這條路直走出去便能瞧見。&rdo;他伸手指向了前頭的石子路, 禮節極為周到，方方面面都考慮全了。

沈修止順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迴轉看向他，&ldo;多謝子餘, 等晚間我去尋你們將月十五的道論看一看。&rdo;

坤虛子既然要讓沈修止替他去看，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