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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揚並不介意,“來相府怎能兩手空空,遙兒前些日子不是問我討酒喝嗎?我特意託人從蜀中帶了幾壇正宗的黃酒,梓慎已經替你收下了。”
韓夕顏拜謝過他還留在原地不肯走,她想要從他口中得出哪怕一絲半縷他的訊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正當她猶豫之時李青揚已與韓梓慎寒暄道別,似乎也並沒有要為她充當信使或是隱晦問候的意思,韓夕顏胸中不禁又是一口悶氣,難道他真的已經將她拋諸腦後?
韓梓慎回頭見她神色鬱郁,關心道:“怎麼了?今兒個反常的很,不是病又復發了吧?”說著伸手探探她額頭,覺著體溫正常,卻還是不放心的拉她進屋,“王爺開的藥斷了好幾日,現在看來還是得喝著,入秋了天涼,你這衣裳也單薄了些……”
韓夕顏無奈打斷他的絮叨:“好啦少爺,奉儀都沒你??隆6?沂且┤?侄荊?躋?妓盜酥揮梅?桓鱸攏?遠嗔嗣徊∫採?霾±礎n疑磣雍玫暮埽?睦鎘心閬氳媚敲創噯酢!?p》 “好了傷疤忘了疼,”韓梓慎取了件薄披風替她披上,夕顏長嘆口氣,有這麼個把她當小孩照顧著的兄長,想不成長為廢柴都很困難。
韓梓慎一邊替她整理披風一邊輕聲說:“我聽奉儀說你大宴的衣裳還沒做,”見她不語接著道:“你與一般的女子不同,聰穎過人又有主見,我誠知你心性好自由不喜束縛,也不愛被人干涉。但若事關你的終身,父親自然會慎之又慎,他不許你與皇上來往,不願你入宮,自是有他的為難之處,你切勿因此記恨他。”
韓夕顏點點頭,“我知道的,爹爹是為了我好。”
韓梓慎欣慰一笑,“懂事了。”轉而又道:“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之前皇上已多次提議召你入宮,皆被父親婉拒,但他似乎心意堅決,我知道你對之喬並非男女之情,你若是心悅皇上願意進宮,我便為你去求了父親。”
李軒毓竟然是認真的?!韓夕顏不由得有些發抖,下意識的握住了白玉手環,宮中的明槍暗箭拜高踩低,哪裡是她能適應的,她心中不禁暗暗恨上了李軒毓,不是不喜歡她麼?不是利用她麼?為何一定要致她於那牢籠之中!
韓梓慎見她慘白的臉色也明白了幾分,輕撫她脊背安慰道:“你若不願去更好,我只是擔心你真心喜歡皇上,將來為此事怨恨父親。”
韓夕顏勉強一笑,誠懇的說:“哥哥,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她對韓家父子倆滿是感激與愧疚,他們對她越是照顧包容,她就越是痛恨自己的欺騙,想起有天若不告而別,這份恩情她又該如何償還。
韓梓慎揉揉她的秀髮,笑道:“自家人客氣什麼。”
隨意的一句話卻正正戳中韓夕顏的心結,她悲從中來,這麼長時間,她一直將這位本應素不相識的大才子當做她的親人,她自知有千般不配萬般不配,但命裡的機緣仍是讓她安然享受了這種不配。她想要說出來,卻害怕失去這本不屬於她的一切,她惴惴問道:“若有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韓梓慎自然知道她所指何事,更知道她無從說起的心思,他在她身邊坐下,窗外清風拂動綠葉,想起小時候,顏兒總是乖乖的靠在他身邊,白玉般的小手牽著他的衣袖,而如今,他的妹妹又身在何方?“世上有些事本就是命定,你既做了韓家人,骨子裡流淌的便是我韓家的血液,是我韓梓慎的親生妹妹,我珍你重你,又怎會恨你。”
他委婉道出了事實,卻又不點破她的身份,韓夕顏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算落了地,他果然是知道的,他既是知道,還當她如妹妹一般,夕顏不禁紅了眼眶,她眷戀著這份親情,實在放不開手。她輕輕靠向韓梓慎的肩膀,韓梓慎起先有些愕然,隨後不太自然的拍拍她脊背,笑道:“叫旁人看了笑話你。”
這樣的親近對他來說已是極限,韓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