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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個禮拜了。&rdo;柳年這五個字說得心虛不已。

夏芒，想發個火，很想很想。

但看著柳年神色裡的關懷和小心翼翼，她突然就不想了。

&ldo;歡迎回來。&rdo;她伸出了胳膊。

&ldo;嗯!&rdo;柳年狠狠點頭，同樣伸出手輕輕地抱著她，夏芒單薄的胳膊摟著他寬闊的臂膀，卻莫名的，給他以力量。

夏芒心中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一陣糾結翻湧，眼眶發熱。

&ldo;哼。&rdo;她抽氣一聲，眼淚就湧了出來，從臉頰滑下，落到柳年的肩膀上。

柳年拍了拍她的脊背，任她哭泣，發洩著心中經年的委屈。

他又何嘗不是紅了眼眶呢?

許久，夏芒鬆開手，抽出紙巾擦乾淨一片冰冷的眼角臉頰，然後頂著一雙兔子似的紅眼睛，想要算算總帳了。

柳年心虛地躲開她帶著審視的視線，又逼著自己看回來，直面接下來的慘澹。

&ldo;你為什麼不回家?&rdo;夏芒問的平緩。

&ldo;我不敢。&rdo;

看著他一個一米八往上的大個子伏低做小，委委屈屈的樣子，夏芒不由得失笑，又很快收斂了那麼點笑意，轉而嚴肅。

&ldo;為什麼不敢?&rdo;她接著往下問。

&ldo;我……&rdo;柳年一時啞然。

對啊，為什麼不敢?

&ldo;為什麼不回我的信，為什麼五年來沒有隻言片語，為什麼回來了卻不好歹給個訊息?&rdo;夏芒覺得自己的眼淚又要不爭氣地留下來了，她強忍著，語氣卻狠厲了一些。

&ldo;都是因為不敢麼?那有為什麼不敢?你究竟在搪塞誰呢?&rdo;

是啊，不敢不敢，他究竟在搪塞誰呢?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柳年連頭都不敢抬了。

又是一個許久。

&ldo;我錯了，對不起。&rdo;他抬起頭與夏芒對視，一臉慚愧著，在心中也說了許多個對不起。

&ldo;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rdo;夏芒反問。

&ldo;我當初才多大，就被你扔在家裡。好，這個不算，畢竟我需要長大，而你需要追求自己的路和理想。&rdo;夏芒笑眯眯著，&ldo;而且這個你也算是補償過了。&rdo;

柳年復讀那一年，他們關係雖然僵硬，但只是夏芒單方面的僵硬，最後也有所緩和。

&ldo;然後你又跑了!&rdo;夏芒不再笑了，轉而咬了下牙。

&ldo;一跑就是五年多!很有意思麼?&rdo;

&ldo;我……&rdo;柳年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認錯為先。

&ldo;對不起，我不該不回你信，不該不給家裡打電話，不該……假期不回家，不該回來了還不回家不告訴你。&rdo;

他恍然發現，自己有這麼多個不該。

多到，似乎她恨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夏芒嘆息一聲。

她怎麼會恨他呢?他是護著她長大，會給她做好吃的，會作怪逗她笑，會催她出去鍛鍊，帶她出去玩，會在歹徒惡人面前保護她的，哥哥呀。

只是，只是。

&ldo;你都說了這麼多不該了，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rdo;說這句話時，她又是笑著的，雖然，不是因為這句話而開心。

女孩兒笑得燦爛，西斜的太陽光芒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