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3 頁)

&ldo;這幾天，大家都累極了，你也去休息吧。到了換班的時候，我叫醒你。&rdo;

劉思揚點點頭，仍舊留在龍光華面前，沒有走開。&ldo;明天，我們再和敵人鬥爭，非把龍光華送進醫院不可！&rdo;&ldo;班長！班長！&rdo;龍光華嘴裡突然清楚地吐出幾個字：&ldo;聽……山炮……我們的！&rdo;他一翻身，坐了起來，這陣異常的興奮，使他蒼白的險上竟出現了淡淡的紅暈。餘新江立刻伸手扶住他，讓他躺臥下去。

&ldo;我們的……山炮……&rdo;龍光華喃喃地說著，又在傾聽什麼聲音：&ldo;班長，你聽……轟隆……轟隆……我們……解放軍……&rdo;

劉思揚側耳聽了一陣，他也聽到了一陣慣常聽到的轟隆聲，但那不是解放軍的炮響，而是遠處傳來的，兵工廠試炮的轟鳴。雖然是龍光華昏迷中聽錯了，但誰也不願說穿，寧肯讓他懷著幸福的錯覺而安眠。

&ldo;是……解放軍！&rdo;龍光華睜大了深陷的眼睛，固執地說道，&ldo;山炮！我……聽得出來……&rdo;

龍光華的大眼眶裡，露出了昂奮的光彩。他注視著面前輪班守候的戰友，揮了揮手，喘吁吁地說道：&ldo;我……好了……你們……去準備吧。&rdo;過一會，他又重複了一句：&ldo;你們……去準備迎接解放軍呀！&rdo;

望著漸漸清醒轉來的龍光華，又愉快地墮入睡夢中，不再說話了，劉思揚心裡一塊石頭像落了下來。他輕輕地拉拉餘新江的衣袖，耳語道：&ldo;他已經睡著了，你也休息一會兒。&rdo;

餘新江看看龍光華，他真的蜷曲著身子，平靜地睡了，彷彿這陣幻覺中的解放軍的炮聲，給了他很大的安慰。於是，兩個人默默地背靠著背坐著，由於連日以來的疲勞，不由自主地打起盹來，漸漸入睡了。

竹梆聲沉重地敲過一遍，又一遍。牢房裡的人們，都沉入了深深的夢鄉。遠處，敵人兵工廠日夜試炮的聲響，繼續傳來，就象陣陣鬱悶的雷鳴……不知過了多久，龍光華又一次從沉睡中被驚醒過來。耳邊，正傳來一陣陣響聲：&ldo;轟‐‐隆！&rdo;&ldo;轟‐‐隆！&rdo;&ldo;轟‐‐&rdo;

&ldo;山炮！&rdo;龍光華用力叫了一聲，霍然坐了起來。漸漸地看到陣陣金光在眼前閃耀，接著，變成了無數紅旗，在眼前飄舞。數不清的人民解放軍戰士，歡呼著，揮動著烏黑髮亮的衝鋒鎗，從眼前衝過去。他完全忘記了集中營，忘記了躺在身邊的苦難中的戰友……&ldo;班長！……部隊……來了！&rdo;龍光華猛然伸出激動的雙手，站起來，奮身迎向前去：&ldo;指導員，指導員！&rdo;他像看見了自己的親人，撲了上去。&ldo;指導員……給我……一支槍！&rdo;

獄燈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