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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明霞又拿起一封信說:&ldo;這是樓七室寫的。&rdo;她拆開信封,展開信箋看了看,說道:&ldo;樓七室的同志說,許雲峰同志託他們向你‐‐江姐問好!&rdo;
&ldo;許雲峰……&rdo;江姐閃動著激盪的淚眼,彷彿看見了那崛立在鐵門邊,用戰鬥的歌聲,莊嚴地激勵著自己的戰友。&ldo;許雲峰同志,你是我們的榜樣。我們都應該向你學習,向你致敬!&rdo;
&ldo;江姐,你太興奮了,休息一會兒吧。&rdo;
&ldo;是該興奮啊,我們這裡,有著多麼堅強的黨,多麼堅強的戰友!&rdo;
&ldo;江姐……&rdo;孫明霞望著江姐轉向對面的目光,輕聲地問。&ldo;你要什麼?&rdo;
&ldo;我們的孩子在動,她大概睡醒了?&rdo;
&ldo;真的醒來了,你看,她睜著一雙多逗人愛的眼睛!&rdo;李青竹說著,從身旁抱起那眾人心疼的乳嬰,遞給了孫明霞,讓她抱到江姐面前。
&ldo;可憐這孤兒,一生下來就失去了父母……&rdo;是誰低低嘆息了一聲。
&ldo;不應該難過。&rdo;江姐用流著血的雙手,接過了乳嬰,緊緊抱在懷裡。&ldo;孩子是我們的。我們都是她的父親,母親。&rdo;
乳嬰依戀地坐在江姐懷裡,幼稚的小嘴甜甜地笑著,她把小小的手兒伸進了嘴,流著涎水吮吸著。
&ldo;孩子的父親,留下了姓名嗎?&rdo;江姐問了聲周圍的同志。&ldo;沒有。&rdo;李青竹躺在對面低聲回答:&ldo;她在這裡剛住了幾天。只知道她們夫婦是從昆明押來的,她不願意暴露案情。臨終的時候,我問過她的姓名。&rdo;李青竹回憶著,聲音漸漸升高:&ldo;她只微微一笑。說了一聲:&l;我是共產黨員&r;。&rdo;&ldo;共產黨員……&rdo;江姐噙在眼裡的熱淚,滴落在乳嬰圓圓的臉蛋上。
這時,李青竹又從身畔摸出了一張揉皺了的紙片。那是孩子的父母留下來的。孫明霞接過來,把它展開,送到江姐面前。李青竹接著說:&ldo;這是孩子的爸爸留下的遺物。&rdo;
江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依稀可辨的字跡上。看著看著,一陣激情,在江姐心裡迴旋衝擊,她輕聲念著: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難,我們願‐‐
願把這牢底坐穿!
…………
接連吟詠了幾遍,江姐抬起頭來,微笑著說:&ldo;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老許要給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rdo;
&ldo;監獄之花!又美,又親切。&rdo;孫明霞插了一句。&ldo;監獄之花!&rdo;江姐的睫毛上凝閃著喜悅的淚珠,不顧創痛,緊抱著乳嬰,怡然地笑了。
&ldo;江姐!&rdo;牢門邊一個聲音傳來,&ldo;從昨天晚上,男牢房的戰友們,就守候著你,他們正渴望知道你的訊息。&rdo;
江姐抱著孩子,靜靜地想了一下,便對身邊的孫明霞說道:
&ldo;我真感謝同志們的愛護。明霞,你幫我寫一封回信吧。&rdo;
江姐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口述著回信,孫明霞坐在旁邊仔細記錄著她的話。
……晚上,透過牆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