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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昨晚上沒有嚴厲批評他是正確的。&rdo;李敬原以他素來有的毫不容情的態度說道：&ldo;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批評毫無用處，大敵當前，只能斷然處置。&rdo;

老許放開了思路，答道：&ldo;這是一次教訓，當然，也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社會現象。十年，二十年以後，這種人還不一定能絕跡！&rdo;說到這裡，老許的眉頭一皺，不安地說：&ldo;書店事件，聯絡到&l;客人&r;們的活動，我們考慮一下，還有什麼漏洞？萬一老甫昨晚上回家去？&rdo;

&ldo;對這個人來說，完全可能！&rdo;李敬原忽然問道：&ldo;你和他約在什麼地方見面？&rdo;

&ldo;心心咖啡店。&rdo;

李敬原深思了一下，不安地說：&ldo;離這兒太近了……&rdo;&ldo;對，我們馬上換個地方再說！&rdo;老許略想了一下，雖然他和甫志高約定在附近的咖啡館裡碰面，但是前些時候，他曾和甫志高在新生市場門口約會過一次，萬一有什麼意外，甫志高是有可能東鑽西鑽找到這個地方來的。老許看了看李敬原贊同的目光，立刻喊道：&ldo;茶房，收茶錢！&rdo;

李敬原覺得老許根據新的情況，機警地作出這個謹慎的決定，是完全必要的。老許可以等甫志高到約定的地點以後，確定沒有危險才進心心咖啡店去。茶房走過來了，老許取出錢包，正在付錢。李敬原摸出打火機來，可是煙盒已經空了。

他告訴老許說：&ldo;我先去買包煙，在茶園門口等你。&rdo;

許雲峰付過茶資，看看錶，還不到十點鐘。他隨手撿起茶桌上的報紙，正要起身。可是這時，李敬原突然回到桌邊，低聲喊道：&ldo;老許！&rdo;

許雲峰抬頭，正遇到李敬原不安的眼色。

&ldo;外邊有便衣特務！&rdo;

許雲峰扭頭向外察看，只見茶園門口，人叢裡夾雜著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再往門外一望，一眼看出：便衣特務封鎖了商場的所有通路。許雲峰猛然見到甫志高守在門外，領著兩個陌生人正要擠進茶園。他知道情況不好，便兩手按住桌沿，低聲地神色不變地說：&ldo;老李，馬上通知轉移，甫志高叛變了！&rdo;

李敬原側目斜視，也清楚地看見敵特的搜尋圈正向商場內緊縮過來。情勢十分緊迫、危險。憑著他多年在白色恐怖中出生入死的經驗，他斷定，如果處置得當，即使面對再陰險的敵手，也不是完全沒有化險為夷的可能。許雲峰無比堅強、果敢、鎮定的神情，更加強了他試圖以萬分緊張的瞬間尋找突然脫險機會的決心。李敬原毫不遲疑地說道：&ldo;我們走！&rdo;

這時，特務已經阻住了進進出出的人，開始清查叛徒供出的許雲峰。

&ldo;來不及了。&rdo;許雲峰把茶碗推向一邊，急速地交代著：&ldo;甫志高不認識你，你趕快走。通知區委、成崗、劉思揚……還有小余，所有甫志高知道的人全都轉移！&rdo;

靠近他們的旁門邊，緊守著便衣特務。甫志高已擠進茶園，卑鄙的目光，在人叢中逡巡著，漸漸轉向許雲峰這邊。&ldo;請不要為我擔心……&rdo;許雲峰又補充一句：&ldo;你走，從旁門出去！&rdo;

&ldo;我們一定設法給你取聯絡！&rdo;李敬原退後一步，沉著地說。

許雲峰丟開報紙，從擁擠不堪的人叢中站起來，彷彿一點也沒有發現危險似的，緩步向甫志高走去。直到叛徒卑劣的目光對準了他時，許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