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徐鵬飛馬上從另一夾卷宗裡，抽出一張褪了色的相片，遞到許雲峰面前。那是一張照得模糊不清的側面相片，有點象許雲峰，大概是在什麼地方偷拍下來的。徐鵬飛淡然地說：&ldo;記得嗎？三年以前，你到曾家巖五十號，你們的周公館去，那時候你就給我們留下了這張紀念品。哪想到三年後的今天，還能把這張照片，給你本人看咧！&rdo;

許雲峰當然記得，那時他剛從延安回來，到中共中央南方局請示工作。南方局的地址是在偏僻的曾家巖江邊，因為周恩來同志曾住在那裡，所以人們稱曾家巖五十號為&ldo;周公館&rdo;。那地方和特務頭子戴笠的住處鄰近，去來只有一條獨路。而且，就在南方局的同一座院子裡，甚至在二樓上，就住著專門進行監視、偷聽活動的特務。在收發室對面暗中攝下一張相片，也是不足為奇的。不過，半天之內，敵特就能把這一切材料整理集中攏來，倒是值得警惕的事。

&ldo;我看你對這些材料，很難否認了。&rdo;

徐鵬飛用賣弄的口吻，徵求對方的意見。但他沒有想到，對方突然的回答，竟猝不及防地毀去了他預想的效果。&ldo;單憑這些支離破碎的材料，在百萬人口的山城中，你們找不到我！類似的材料，今後也休想找到任何革命者，老實說，如果沒有叛徒，我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來。&rdo;&ldo;你的話很對。&rdo;徐鵬飛像從許雲峰的話裡抓住了一件有力的武器，他又有了信心。&ldo;你們的甫志高&l;同志&r;，現在是我的助手了。從他手上，我們不僅掌握了你全部材料，而且還可以找到更多的人！&rdo;

&ldo;可惜叛徒也會告訴你，旁的人你已經抓不到了。&rdo;許雲峰神色自若地說：&ldo;否則，就不能解釋你們為什麼拋開叛徒，而對我許雲峰發生了這樣特殊的興趣。我老實告訴你，儘管許雲峰掌握著你渴望知道的一切材料，卻只能給你加添煩惱！&rdo;

徐鵬飛隱隱地感到自己丟擲的材料太多了，而且這些刀子，看來一點也沒有戳中對方的要害。怎樣才能動搖他的意志呢？他想發怒，但是，猛烈的怒火能沖開許雲峰緊閉的嘴唇嗎？用刑？不，只有最拙劣的傻瓜，才會妄想用毒刑拷打，來逼出這個無所畏懼的對手的口供！

徐鵬飛懷疑自己的策略是否正確，為什麼開頭這一場就如此步履維艱，而且著著被動？他彷彿聽到偵訊室外，有人在竊竊私議，這場審訊是成敗的關鍵，是今後一切行動的張本。只有突破難關，才能帶動全域性，他絕對不能失敗！&ldo;我們對你，當然有很大的興趣。&rdo;徐鵬飛臉色一變，聲音冷得像冰一樣：&ldo;可是，也可以完全喪失興趣。單憑我手上的材料，就可以‐‐&rdo;聲音拖長，而且帶著威脅的暗示。他停頓了片刻，忽然又急轉直下：&ldo;我倒是設身處地，替你著想！&rdo;

許雲峰看了對方一眼，慢慢轉過頭去，不再回答。&ldo;你要知道，階級鬥爭是殘酷的，是血淋淋的。&rdo;徐鵬飛猛然提高了聲音，他實在無法容忍那嘲諷的神情。此刻，他確信，只有深刻而猛烈的刺激，才能壓制對方，改變自己被動的局面。&ldo;你如果拒絕走甫志高的道路，那麼，另一條道路正等著你！&rdo;

徐鵬飛猛然截住，手臂朝對面一指，隨著徐鵬飛激怒的聲音，強烈的燈光，立刻直射在許雲峰的臉上。徐鵬飛霍然站起，在強光中走向前去。

對面牆壁上一道沉重的鐵門，吱吱地向兩邊敞開，更強烈的燈光，從鐵門外面的刑訊室猛射出來。濃烈的血腥味，一陣陣瀰漫過來，撲進許雲峰的鼻孔。

&ldo;請看吧！&rdo;徐鵬飛獰笑著，用力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