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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鳳立刻上前和顧玉秀打招呼，提出要與她借一步談話，顧玉秀落落大方地點頭答應了。鐵祥本想幹涉，只見那個張勳派來的馬弁手按毛瑟槍的槍套，將魁梧的身板一擋，攔住了任何想幹涉會晤的閒人。

薩鎮冰早看出端倪了，對陳世恩低聲說：&ldo;不要讓格格節外生枝，壞了張勳和顧姑娘的好事。&rdo;說完看了陳定劍一眼，犀利地斬斷了他的遐思，剩下陳定劍明白薩鎮冰的嚴會，馴服地跟首薩鎮冰和父親走了，剩下陳定棋拉著大哥陳定書去後臺代表海軍來賓向安娜祝賀去了。

鐵祥瞟了儀鳳和顧玉秀一眼，揣測將有一場風起於青萍之末了。頓時，一個陰謀從他心中陰暗的角落孽生了，要借顧玉秀之手為他摟住儀鳳的纖腰，再一次置陳定劍於死地。

觀眾散去後，偌大的禮堂內空空蕩蕩，只有角落裡坐著儀鳳和顧玉秀在敘舊。那個佩槍的馬弁站得遠遠的，神氣而警覺地戒備著。

顧玉秀問：&ldo;格格，您是為了勸阻奴家嫁給張勳來當說客的吧？&rdo;

&ldo;不，&rdo;儀鳳輕撫著她的手，說，&ldo;我是感謝你在福州會審定劍的時候救了他，那時候時非我待，無法當面言謝。&rdo;

顧玉秀反問道：&ldo;格格，為什麼不能讓奴家來感謝您救了定劍一條命呢？您始終將定劍當成您的私有，不是嗎？&rdo;

儀鳳說：&ldo;您又不是不清楚，定劍對我是出於摯愛，對您是出於責任。&rdo;

&ldo;那麼對鄭安芳呢？&rdo;顧玉秀反詰問了一句，她明白鄭安芳也是革命黨，兩人之情是出於同志之愛，而儀風卻不明白。

儀鳳想鄭安芳尋釁似的追求陳定劍，答道：&ldo;對鄭安芳是出於憐憫。&rdo;

&ldo;古人的憐就是愛，您難道不明白嗎？格格，您如今是有名份的人了，而陳家又不接納奴家，為什麼不讓奴家成全他，離他而去呢？&rdo;

&ldo;我不願意將定劍留給鄭安芳。&rdo;

&ldo;為什麼？她出身各門，又是同鄉，還是聖約翰大學生，有什麼配不上他的？&rdo;

&ldo;這次我去了福州，才懷疑她是革命黨，如果將定劍留給她，她興許會將他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之中。&rdo;

&ldo;她是革命黨？你可以告官呀？&ldo;顧玉秀故意刺激她的嫉妒之心。

&ldo;我只是懷疑，再說我也不想出於嫉妒而誣陷她。玉秀，如今只有你能愛他，哪怕能為他獨守空房也好！&rdo;儀鳳說著，眼睛上閃起了淚花。

顧玉秀大為動容，真想對她大聲說出實話：他是革命黨，為了革命黨不能離開海軍！所以奴家只能離開他，明白不明白？

顧玉秀慢慢地起身，與儀鳳交揉的手指不忍遽然分開，說：&ldo;下個月十五，奴家就到南京去了，也許再也見不到格格了。好在，您一定劍都在海軍，定劍就交給您照料了……&rdo;說定，淚如雨下，不忍卒看，一扭身就走了。馬弁緊緊跟上，隨影如形地護送著她走出禮堂大門。

儀鳳怔怔地目送顧玉秀嬌弱的身影漸漸地消失了。

這時候戲臺的後臺，不知有誰在放西洋的留聲機，傳出蘇格蘭的民歌《友誼地久天長》的歌聲，聽了使人感傷，悽美，和無誇奈。

儀鳳的視線讓淚水模糊了，一個堅定的主意在她的心田中破土而出：她要去面見江南提督張勳！

第十一章 1-3

更新時間 2012-05-18 18:37:25字數 6347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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