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ldo;對不起，我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rdo;陳定劍想起猝死的吳天寶烈士，心中就隱隱作痛。

&ldo;光復會的五爺無非怕我們搶了頭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do;鄭安芳完全贊成同盟會同仁對光復會五爺擅自行動的評價，嘖有煩言。

&ldo;都是革命同志，何必強調門戶之見？等我養好了傷，再送炸彈給我，繼續完成未竟的任務。&rdo;陳定劍想留以有待，不負孫中山的寄望。

鄭安芳逸興遄飛地說：&ldo;現在任務有了變化，孫先生知道你當了巡洋、長江艦隊統制部的副官後，命令你當個閒棋冷子，等待時機的到來再行動。&rdo;

今天下午早有薩鎮冰派了統制部的秘書來向病榻上的陳定劍宣讀上諭，他就預感隨著他的擢升，革命黨對他的寄望也更大。陳定劍明白了幾分，問：&ldo;是不是想奪取軍艦？&rdo;

&ldo;對！革命需要海軍，需要艦隊！這是孫先生的主意。&rdo;鄭安芳說到激動處，淚影中透出笑容。

陳定劍說：&ldo;我服從命令。&rdo;

革命公事了結後，鄭安芳終於露出少女的溫柔，問道：&ldo;傷口還痛嗎？&rdo;不勝關切地觀察著他的傷口。

陳定劍說：&ldo;跟螞蟻叮一樣，醫生說很快就會好了。&rdo;

鄭安芳從小紳包中取出一朵&ldo;鈕子鮮花&rdo;別在他的胸口，說：&ldo;戴上它，會減輕你的疼痛的。&rdo;

陳定劍發現她的胸口也別著一朵&ldo;鈕子鮮花&rdo;，不解地問：&ldo;你怎麼也有一朵？&rdo;

鄭安芳故意不挑明這是相好男女共懸的&ldo;鈕子鮮花&rdo;，卻慧黠地回答：&ldo;這樣可以祈禱你的傷口不痛。&rdo;

陳定劍不明究裡，說：&ldo;謝謝，現在你可以把我在船上交給你的遺書還給我了。&rdo;

鄭安芳說：&ldo;花送給一個姑娘了，還能討回去嗎？&rdo;

&ldo;那不是花，是我寫的遺書，你弄錯了。&rdo;

&ldo;革命黨的遺書就是一朵碧血花，我視它如生命，所以不想交還給你了。&rdo;

&ldo;可是刺殺任務取消了，就不用留遺書了！&rdo;

&ldo;實話告訴你吧，自從在船上收到你拜託的遺書後，我就把它當成你的定情之物了，生生死死永不放棄。&rdo;

&ldo;可是你只是我的同志，我並沒有……&rdo;陳定劍知道大凡有才氣的女人，都是特立獨行的，他不愛這樣的女人。

&ldo;並沒有什麼？&rdo;鄭安芳是個爽直女子，見他嚥下了後半截話，就追問到底。

陳定劍怕傷了她的自尊，軒圜道：&ldo;聽說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嗎？&rdo;

鄭安芳逼問道：&ldo;你說你不愛我，對不對？&rdo;

&ldo;在認識你以前，我已經有了一位心儀的姑娘……&rdo;陳定劍回答得很遲滯，像溪流壅塞了一團團淤草。

&ldo;她是誰？可以告訴我嗎？&rdo;好強的鄭安芳剛才進醫院前就叫姐妹伴們堵在大門口，以防有其他芳鄰幹擾，現在果然應驗了。

陳定劍的腦海里冉冉地升進了儀鳳楚楚動人的形象，那是他心中的蒙娜麗莎。儘管他曾經向她的阿瑪扔過炸彈，但是沒有傷及毫髮，而且如今刺殺任務已經取消，對她負疚的重擔才悄悄減輕了一些。可是一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