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1/4 頁)

珠珠彷彿看到他在凡世快樂地生長著，他的笑顏是我幾生幾世不會忘記的，更是無法忘記的。珠珠想，一次又一次喝了孟婆湯的他，一定完全忘卻了那隻為了他粉身碎骨的小狐狸。。。。。。我想起觀音菩薩對我說，“當他看到你的時候，他心口會有極度的痛楚，卻無法明白原因，而你知道莫天認出你時，眼睛裡會出現那蓬鬆的狐狸尾巴，然後心口劇烈疼痛。。。。。。”

紫竹林的通靈草靜靜地伴隨著一池蓮花花開花落，紫色的花朵幽幽地點綴在這與世隔絕不論寒暑的聖地，妖嬈，迷濛。一片片的花海幽靜而又從容，寧靜之中纖手勾魂。靜謐永遠是短暫的，縱然是一片寧靜之中，我仍然會想起那奪走我愛人那叢絢爛的海棠花，珠珠想她也許也成了凡間的姑娘，有著純潔的眸子，有著美好的人生。她跟他一樣亦在成長，會很平凡地走完一生，然後輪迴，忘記自己前生的痛苦與罪孽。

“萬物善惡，自有因緣”我彷彿聽見那遙遠的聲音迴響，那麼震撼有力。我只是一個妖精，一個一心要復仇的妖精，沒有奢望，只有仇恨。。。。。。

珠珠年復一年地修煉，幾千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幾萬年也許就是在山林裡的花開花敗中過去。追求理想的過程是幸福的，我沒想我等了千年的那一天那麼快來到。我等到了那一天，我正在修煉法術，珠珠手中掌握著不斷變幻的紫色水晶。

珠珠忽然感到全身撕心裂肺的痛，宛如千年前我灰飛煙滅時那一剎那的痛楚。我站起來了，疼痛消失了，接著我聽到了周圍群妖的驚呼。我明白自己修煉了千年了，終於，終於有了傾城的容貌與婀娜的身姿。我站起來了，楚楚動人的身姿，嫋嫋娜娜。珠珠對鏡照容，我看見鏡裡的美人，柳眉粉黛，明眸皓齒，朱唇輕點，垂鬢彎轉。我輕笑，如漣漪花開；我鎖眉，似晨雨薄霧。觀音菩薩果然沒有食言，賜予我絕世容貌。狐妖姐妹們紛紛來祝賀我，哭得像淚妖似的，滴下來，在地上開了幾朵白花，若她們的修為夠高，也許會開出碧水白蓮的幻影。一向最照顧我的琅琊姐姐試擦著她那把一素白色飄帶，柔聲地對我說：

“珠珠，你將要到人間，雖然你擁有了法力與美貌，但不要被人類外表的奢華所欺騙。你千年的修行只是為了一個理想，姐姐會支援你做任何事。但是，你的善良與純潔也許會為你夢想實現帶來更大的痛苦。如果恨，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愛，你也要尊重自己內心的選擇。只是，只是千萬不要再執著於一些不可抗拒的事，再次枉自犧牲自己啊。姐姐盼望著世間的你過得幸福。來，姐姐把這把飄帶送給你，可作防身之用。”

“前年來這裡雲遊過的一位參佛人曾經送給我一份‘佛緣符’，你也帶上吧，尋得有緣人，他會幫助你的。”

珠珠看到了那傳說中的飄帶。我撫摩著它，細小塵埃擋不住它撕裂的鋒芒，周身散發著詭秘的綠光，隱隱約約，竟像一個妖精美麗的容顏。珠珠知道琅邪姐姐有比我更大的傷口，她是落妖谷狐妖族最美最有智慧的狐狸，有不可戰勝的靈力以及不願觸控的感情。她只是在等待，等待著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結局的未來。姐姐美麗的容顏在歲月的流逝中越發靚麗，因為心中解不開的結，她只是在修煉，修煉，等待，等待。。。。。。繁華的城市。。。。。。

當我離開紫竹林，來到繁華喧鬧的長安，這熙熙攘攘一度讓我迷失方向。但內心隱隱的感覺，輕輕的痛楚，讓我感受到他就在附近。我感覺到我那顆狐狸之心正在不停地跳動，一如心底的珍藏被展示於眾的慌張。這裡有策馬奔騰疾走的劍客，來去匆匆，形如清風；有身著綠水羅衣的女子，繫著青絲帶，長髮飛揚；有站在樓上的青年男子，手持羽扇，身著白衣，笑望歌舞昇平；更有紅塵歌女，倚門張望，淺斟低吟，笑望塵世繁華，沒人知道他們的笑中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