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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親愛的弟弟，四海集團的大總裁，我曉得你最神通廣大，天下就沒你解決不了的事情。都交給你了好不好?啊，對啦，記得幫我把那信用卡還了，不然這個月沒法刷。&rdo;

王文遠想再說什麼，手機斷了，再撥過去，關機。他把手機砸床上，王母在門口探頭，&ldo;你哥怎麼說?&rdo;

怎麼說?又甩鍋了唄。

&ldo;他在外面還好吧?錢夠用不?不能太危險了‐‐&rdo;

王文遠頭痛，推著她回房道，&ldo;媽，這事你和爸就別管了。我給你們買一個去泡溫泉的團票，出去玩一趟就好了。&rdo;

齊蘆梳洗完，躺床上準備睡覺。伍安蘭給她拿了明天要穿的乾淨衣服來，伸手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十分捨不得。她回媽媽一個笑，縮被窩裡去。

燈被關上，房門拉攏，一切恢復寂靜。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了一下，她趕緊抓起來藏被子裡面，十分偷摸。

王文遠問她，&ldo;還好嗎?&rdo;

齊蘆在猶豫回答好還是不好。如果是好，勢必誤導他伍安蘭成功接受;如果回答不好，好像在拆媽媽的臺。她只不過猶豫了一分鐘，王文遠便發了一張摸頭的表情來，說，&ldo;委屈你了。&rdo;

她自詡鋼鐵女戰士，但心裡的軟肉被人掐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字字打出來，&ldo;你，喜歡孩子嗎?&rdo;

&ldo;那得有個前提。&rdo;

&ldo;什麼?&rdo;

&ldo;他媽媽得是我愛的人才行。&rdo;

齊蘆笑了，這怕是跟歐陽北學的本事，嘴上抹了蜜糖一樣。

&ldo;他應該是在期待和愛中被生出來，而不必承擔之外的負擔。有，更幸福是好事;沒有，兩人相愛也很好。&rdo;

她心裡有壓不住的衝動，拇指在鍵盤上動了動，打出的字刪掉好幾次。最終狠狠心，終於發了出去。

&ldo;如果我們在一起，有可能會沒有孩子，你怕不怕?&rdo;發完一陣恐懼和心酸，同時又愧疚。

&ldo;我只怕你始終不會愛上我，得更努力一點。&rdo;他掛了個小小的笑臉在後面。

齊蘆怔怔地看著那些字，眼眶又酸又脹，忍不住嗚咽起來。為自己兩次的小人之心，也為王文遠的赤誠。

她還記得出車禍之前和父親討論卓凡的問題，她很煩躁，不甘心地問，&ldo;結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就那麼不人道了?你和媽過得好好的，就因為奶奶重男輕女逼你離婚，你就離了。有什麼意思?卓凡也是，我不過跟他談次戀愛，居然就擅自安排以後了?問都不問我一聲，他憑什麼?我這次回去就和他分手。&rdo;

父親只是笑，半晌道，&ldo;爸沒見過卓凡，不曉得他是多優秀的小夥子。不過我沒給你做好榜樣，讓你覺得男人沒意思了。&rdo;

&ldo;我又不是那意思。&rdo;

&ldo;可以給你點兒建議啊。結婚呢，不管是嫁還是娶，咱首先得考慮人品。它決定了一個婚姻的下限。你看，爸不好，起碼能離婚不離家讓你媽不受婆婆的氣，對伐?&rdo;

&ldo;那愛呢?&rdo;

父親就笑得更開心了，然而還沒回答，車禍便在一瞬間發生了。她只記得自己的驚恐和父親撲到自己面前更絕望的樣子，當一切安靜下來，父親嗓子裡氣音在冒。

&ldo;找個好人，願意為你吃虧的，你也願意為他‐‐&rdo;

齊蘆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