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3 頁)

田大花一邊心裡高興，一邊收拾做晚飯，她洗了一把小米下鍋，奶奶幫她燒火煮粥，田大花就去切野豬肉，做了一大鍋野豬肉燉土豆塊，再來一個辣椒炒扁豆絲，蒜泥茄子。她蒸茄子，奶奶就一邊燒火，一邊騰出手來剝蒜。

祖孫倆默契地忙碌著，不多會兒，大門響動，田大花伸頭去看，果然是公公姜守良和小叔子姜茂林回來了。

茂林背上背著籮筐，臉上按耐不住的喜色，一進門就急切地跑到廚房。

&ldo;奶奶，大嫂，真是我哥要回來了?&rdo;

&ldo;可不是嗎，真的，真真的，半點也不假。&rdo;奶奶笑這說，&ldo;明天就回來啦。&rdo;

&ldo;太好了，我就說我哥福大命大，他一準還活著。&rdo;茂林跳起來多高，揮了揮拳頭。

公公姜守良走路慢些，他年輕時在山上摔傷了腿，左腳踝細小的骨頭沒長好，落下了殘疾，走路一跛一跛的，重活幹不了，卻也照常帶著茂林下田耕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姜守良走到廚房，表情激動，嘴唇哆嗦著問道：&ldo;媽，兩個小孩說的是真的?茂松……要回來了?&rdo;

&ldo;要回來了，明天就回來了。&rdo;奶奶笑著說，&ldo;要跟你們爺兒倆說幾遍，我大孫子明天要回來了。&rdo;

姜守良忍不住眼睛就紅了，大約覺得在兒媳婦面前掉眼淚有些沒面子，趕緊擦著淚進屋去了。

當晚一家人吃了頓好飯，野豬肉燉得香肥軟爛，茄子和豆角也很可口。一家人很晚才睡，心裡喜悅盼望，躺下了怕也是大半夜睡不著。

第二天天剛亮，姜守良和茂林就早早起了床，早飯都沒顧上吃，匆匆洗漱一下，就套上毛驢車，說要去山口接姜茂松一程。

&ldo;爹，他從城裡醫院來，怕是沒那麼早，你和茂林先吃了飯再去也不晚。&rdo;田大花勸了一句。

茂林卻說：&ldo;大嫂，我昨晚吃了那麼多野豬肉，肚裡油水大，還不餓。我們早點兒去等著，趕早不趕晚，萬一我哥一大早來了呢。&rdo;

&ldo;對對，趕早不趕晚，茂林儘早去接你哥。大花呀，你也去，茂松這一走七八年，你們小夫妻也好早點兒見著面。&rdo;奶奶推著田大花。

&ldo;那什麼……&rdo;田大花遲疑了一下，&ldo;奶奶，我還是在家等著吧，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我正好把家裡好好收拾一下，準備些飯菜。&rdo;

茂林趕著驢車出了門。奶奶和田大花送到門口，一回頭，奶奶就笑眯眯打趣田大花：&ldo;嗐，還不好意思了。你們小夫小妻，年紀輕輕的，你去接自家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rdo;

&ldo;奶奶，我去幹活了。&rdo;奶奶這麼說，田大花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其實不是不好意思去接人，實在是……新婚兩月分別七年，分別太久，她要是跟著公爹和小叔子去接人，都不知該說什麼。

田大花估摸著，姜茂松從城裡的醫院來，應該沒那麼早，就先去蒸饅頭，昨晚她就發了面，平常家裡吃窩頭和粗糧多一些，今天這樣的喜事，自然要蒸一鍋白麵饅頭的。

福妞和石頭也早早起床了，也不用大人管，自己收拾洗漱完了，福妞拿個笤帚掃地，小石頭就去餵雞。倆小孩平常也都幫著幹活，田大花隨口誇了他倆一句，一人先給了一個剛出鍋的熱饅頭當早飯。

奶奶根本沒心思吃早飯，端了個板凳，正對大門坐在院子裡等。從朝陽初升一直等到天半晌，大門外遠遠地一陣說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