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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許蕊見母親這樣，聲音帶著哽咽，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無用。

顧青華擺了擺手，指了指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三人，直言問道：“不必客氣，他們是誰？”

“他們是異能者組織的人。”顧懷染還未說話，坐在一邊的陸明輝將手裡的一個徽章遞過來，說道，“這是從他們身上發現的。”

“異能者組織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何況他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一想到那個靠剝奪別人精神力為食的鷹鉤鼻男人，顧青華頓時打了個寒顫。

“哼，你以為異能者組織是好人？呵呵呵，都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而已，內裡早就被黑暗腐蝕，長滿蛆蟲。”許蕊嘲諷地說道，她瞥了顧青華一眼，平凡的面容上不再柔弱維諾，而是大方與堅毅。“沒想到你也是異能者，看來青石村這小地方能人不少。也對，人祖神蹟出現的地方，又怎麼會盡是平庸之輩。”

顧懷染聽女兒說話有點陰陽怪氣，小聲喝止，並且尷尬地向顧青華道歉：“不好意思，蕊蕊也是被嚇狠了。她從小就懂事，為了助我脫離那個地獄，她甚至連美好的童年都沒有……我，我對不起她。”

柔弱的婦人說著說著就小聲嗚咽起來，許蕊心痛地安慰著母親，母女二人待在另一邊，彷彿要將之前的絕望和懼怕全都發洩出來。

顧青華心中有些煩躁，雖然這其中有對嚴浩的擔憂以及對許蕊口中的神蹟的猜測，但更多地，卻是一股很奇怪的能量在對她進行情緒干擾。

她看了看陸明輝，終於問了出來。

“允之，我懷疑之前那些進入我身體的黑線有問題，它是一種特殊的能量，竟然能夠影響我的情緒和心志。之前那樣對你，是我不對，你沒有生氣吧？”

陸明輝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發頂，如墨的眼眸裡盡是寬容與諒解。

不過，他淡淡地睨了地上躺著的壯漢鮑爾，又試著走近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更加確認了他心中所想。

“不，它其實並沒有影響到你，青華，你的心志之堅讓我感到驚訝。”他踱步回到沙發前，說道。

“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我的意志特別堅定。要是換做別人，被那黑線侵蝕，保不準就瘋狂了。”聽到陸明輝的誇獎，顧青華故作得意地說道。

不過，她也並沒有誇大其詞。經過一世的磨練，那十八年的隱忍和堅持，讓她幾乎感受不到痛覺。也就是說，其實這一世的她，已經算不上一個正常人。她喪失了疼痛這一個功能。

如非必要，她連裝痛都懶得裝。

她淡淡一笑，垂眸斂眉。

“是，換做別人，根本連活的機會都沒有。”陸明輝伸出自己的手，盯著那雙手出神地看著。

“什麼意思？”顧青華抬眸，鄭重地問。

陸明輝微微嘆了口氣，手掌一動，一團薄薄的黑霧蘊繞在手掌上方，“死神的力量——消亡，是世界上一切正面能量的對立，它是負面能量，會給人帶來任何足以置人於死地的負面情緒。一般人接觸，只能死亡。除非心志異常堅定，但這樣，也只是能拖延時間罷了。”

“他的心志並不足夠，就算今天沒遇到我們，也命不久矣。”黑霧一收，那雙骨節分明一看就帶著力量感的手此時乾淨整潔。“你體內的負面能量只是死神之力的衍生能量，別擔心，有我在。”

所以，在看到顧青華僅僅是有些情緒失控，他的眼裡滑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慶幸。他竟然，沒有保護好她。

顧青華看起來魂不守舍，好像並沒有聽清陸明輝在說什麼一樣。

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她聽到“命不久矣”四個字時，突然想起陸明輝前世的短命。那莫名其妙的短命，在她這一世和陸明輝深入接觸後，覺得更加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