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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有說話的衝動，想跟他聊天，那渴望驅散了她內心遠離他的提醒聲音。

？？？

咖啡館中，燈光溫暖暈黃。

&quot；你好像很喜歡音樂？&quot；薇寧坐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座位上，提高聲音問著。如果一直維持這樣安全的話題，她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陪伴的。

&quot；沒錯，各種音樂。&quot；藍谷的手在桌下找到她的，輕輕握祝&quot；你的歌我也喜歡。&quot；

&quot；謝謝。&quot；他真是厲害，這種話比再多的讚美還有效。

咦，才就要拒絕他，卻又違反意志跟他坐在這兒喝咖啡談心，她是不是讓他太接近了呢？是不是太過喜歡他……&quot；你在大學裡旁聽什麼課程？&quot；

他的問題拉回了她遊移的思緒，&quot；我這學期旁聽的是近代音樂史和現代小說，只選自己喜歡的課，沒什麼規畫。&quot；&quot；聽起來無聊死了。&quot；他一副厭惡的表情。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quot；認真聽，還是有一些收穫的。&quot；雖然那些艱難的英文專有名詞總是挑戰她，可是到學校唸書是她過去的夢想。

&quot；在酒吧裡，你唱的那些老歌和中文歌是什麼時候學的？&quot；

&quot；我以前在臺灣的時候玩過樂團，什麼歌都唱，那時候學了不少歌。&quot；她小心地避開過去那段戀曲。

&quot；原來你玩過樂團……&quot；他打量著她的樣子，&quot；看不出來你年紀這麼大。&quot；他開著玩笑。

薇寧彎起嘴角，&quot；我夠老了。你幾歲？&quot；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瞭解。

&quot；二十八，你呢？&quot；

&quot；跟你差不多，二十七。&quot；她頓了一下，問道：&quot；你從小就在美國長大？&quot；

當個發問的人，這樣她就可以保護自己不必開口說她不想說的話。

藍谷點頭，&quot；沒錯，美國東西岸我都待過，在西雅圖念高中、紐約讀大學和工作，其他州的大都市偶爾走走。&quot；

&quot；你是臺灣人對吧？&quot；她有這種直覺。

&quot；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應該是臺灣人還是美國人。&quot；他的語氣有些嘲諷。

在美國生長的臺灣人，兩種文化在體內衝撞，產生自我認同的困難。薇寧點頭表示理解，或許這就是他看起來總有些憂鬱的原因？

&quot；你說你在紐約工作，怎麼還有時間來舊金山？&quot；難道舊金山有誰吸引他非來不可？

她不喜歡這個想法。

&quot；我現在放長假，目前不打算工作。&quot；他簡短的回答。

&quot；喔，公司對你挺不錯的。&quot；她也不再深入探究，沒有必要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不是嗎？

他轉移話題，&quot；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馬友友。&quot；他的態度篤定。

&quot；為什麼？&quot；她純粹好奇。

&quot；直覺。&quot；藍谷尊注地望著她，像要看透她的靈魂似的。&quot；你的音樂跟馬友友有些接近，是那種沉澱在心裡一段時間才激發出來的東西。&quot；

她被震撼了。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像個謎，有著一張雜誌男模特兒般頹廢的好看臉孔，會用他的黑眼珠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