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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鬼生著想，其他人嚇起來比較沒有危險。

連全霍格沃茲最不識相的鬼都不敢招惹，一路上的各種盔甲畫像階梯與有自我意識魔法物品更不可能。直至走到校長室門口的滴水獸石像前，斯內普的情緒依然無從發洩。他毫不猶豫將遷怒了無辜的石像。可惜它是校長的開門石像，不能無故將惡咒扔到它身上。斯內普不滿地盯著它，從鼻腔內重重地哼了聲。石像抖了下，在可能落到自己身上的詛咒到來前跳開。

斯內普大步踏入校長室，第一眼就注意到鄧不利多面前背對門口坐著的學生。

少年身著拉文克勞的長袍，露出的鞋子皮料上等嶄新，及肩的頭髮漆黑柔順帶著光澤，挺直的坐姿昭示良好的家教。

斯內普覺得這身影很陌生。無論是外型或氣質，他不記得教過這麼一個大約三或四年級的拉文克勞。

“噢。西弗勒斯，太好了你來了。要先來一顆檸檬雪寶嗎？”

“英明睿智和譪可親的校長先生，是什麼讓你以為，你可憐的魔藥學教授暨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在開學的第一天可以無視自己龐大的、遠遠超過工資的工作量來這裡陪這些年不斷服用蛀牙魔藥才勉強保住一口老牙的你吃那些只會讓人橫向發展並蠶食腦漿的麵粉聚合物？你有可憐的米諾娃勤奮努力完成本屬於你的工作，但我沒有。”

聽著自己帶著惡意的闡述迴盪在密閉的空間內，斯內普感到一種扭曲的快意，讓他的心情好上一點。雖然被諷刺的物件無動於衷，臉上依然帶著包容的慈祥看著他。斯內普同時注意到，牆上各幅歷任校長畫像，紛紛擠到鄧不利多身後，接近他們對視高度的畫框，反覆地將目光在他與他尚未看到面孔的學生之間來回轉移。

似乎終於確認了什麼，畫像們露出或驚訝或恍然大悟的表情。

斯內普隱約聽到一些諸如：“他以前。。。。。。”、“沒想到。。。。。。”、“比現在好。。。。。。”之類的模糊片語。

“西弗勒斯，別這麼說。人們總是希望自己能像兒時一般無憂無慮，可口的點心有助心情愉快。”鄧不利多說著，咬了口本來要遞給斯內普的檸檬雪寶，閉上眼感嘆著甜食的美味。

“我強烈懷疑。”斯內普語調平板，努力抑制看到校長鋪滿桌面的甜食，胃部隱隱泛酸的感覺。“如果只是要討論關於甜食對智商退化的影響，請容在下告退。”

百歲老人用慈祥帶著悲傷的藍眼睛注視著怒氣衝衝的青年。

斯內普挫敗地坐到早已在他身後扭來轉去多時的椅子上。

同時，斯內普眼角餘光掃到校長手邊的糖果堆裡，似乎有幾枚疑似時間轉換器的沙漏吊墜。

鄧不利多在斯萊特林院長開口噴灑下一輪毒液前開口說道：

“西弗勒斯，你記得普林斯家族裡是否有一位艾爾摩？普林斯？”

斯內普注意到坐姿自他進來起從未改變的拉文克勞，肩膀微微緊繃起來。

難道是普林斯的遠親？未被記載在族譜上的族人？

帶著這樣的懷疑，斯內普回答道：

“沒有印象。即使曾經有過這個普林斯，在那場大戰中也全數消逝，無一倖存。”

拉文克勞的姿勢隨著他的話，漸漸由挺直轉化為僵硬。

即使不是普林斯的遺珠，必然也是有所關聯的人。斯內普想。

“這位是？”見鄧不利多沒有開口的意思，斯內普靠著椅背，雙手交握，挑眉問道。

鄧不利多但笑不語，臉上的神情滿滿地陳述他打算看戲的事實。

坐著的少年似乎明白鄧不利多的企圖，旋轉椅子，緩緩轉過身。

那是一張讓斯內普感到莫名熟悉的臉龐，卻又有他能憑直覺分辨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