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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柔，你坐吧。”

她依言坐到李妍身邊。

“你爸的事我知道了，你節哀順變。”

顧婓柔側過頭盯著李妍的臉，很難想象她是怎麼確認的，從李妍的神色間她壓根看不出端倪，不是李妍冷情，而是實在掩飾的太好。

“嗯。”顧婓柔低應聲。

李妍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要是以前的顧婓柔，她還可以跟她做朋友，可如今顧叔叔不明不白的死了，留下的顧婓柔也是自身不保。

李妍道：“咱倆關係一直不錯，你爸出了這種事情我很難過，人到底還是要守法，斐柔，這一點我爸比你爸做得要好。儘管我爸也好賭，但也不跟亂七八糟的人混一起，更不可能欠下賭資。”

“菲菲，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知道你爸是因為什麼死的嗎？我爸說了，你爸跟****的借高利貸，人家要拿你身子還債，你爸不願意，才被他們殺死的。”

顧婓柔只覺腦子轟地炸開，一個黑色的小點不斷膨脹，她頭痛欲裂：“你爸真跟你這麼說的？”

李妍顯得很吃驚：“你不知道？”

見她搖頭，李妍嘆了聲：“不過這事怪不了你，是你爸自食其果。”

“菲菲！”顧婓柔目光對上李妍，難以湮滅的悲痛之下是捍衛的堅毅：“我爸賭博是不對，他有沒有欠高利貸自有警察去定奪，就算他欠高利貸，就算他可恨，可誰都不能說他自食其果，尤其是你，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

李妍沒有同顧婓柔爭，看向顧婓柔的目光飽含同情：“這兩年和你做朋友真的很開心，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咱們以後少聯絡的好。你也知道借高利貸的都是社會上混的，他們啥事都幹得出來，我還有爸媽和姐，萬一他們找上我們怎麼辦？斐柔，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但真的沒辦法，你現在處境危險，跟你劃清界限著實無奈。”

不待顧婓柔開口，李妍已經起身離開。

顧婓柔的心情難以言說，她雙手抱緊自己後身體往下沉，心口的鈍痛很尖銳，疼得她哭都哭不出來，她告訴自己李妍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家人，她拿出電話想跟李妍說叫她別擔心，說她不會主動去聯絡她們一家的，可拿出手機才發現，她已經沒有打電話的必要了。

★★★★★★★★★★《首席：我為虐你而來》★★★★★★★★★★

顧婓柔依舊乘公交去公司，今日的工作還是錄歌曲。

現在正是休息時間，林採晶等人均坐在休息室裡聊天，裡面電視機習慣開著，上午十二點檔有本地新聞。

顧婓柔顧著低頭背歌詞，忽然聽到宋曉恩的叫喊聲：“顧小姐，那是你爸爸嗎？”

林採晶湊過頭來：“哪裡？”

“電視機裡。”

顧婓柔拿著歌詞本的手指一下收緊，意識到要調臺時已經來不及，溫柔的女主播用她好聽的嗓音一字一句播報：“據警方透漏的訊息，日前在南洋大道發生的車禍肇事者因為拒捕而被槍殺，如今警方正在積極打撈他的屍體，下面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這起車禍的起源………”

啪——

顧婓柔拿著的歌詞本落地，宋曉恩喊了聲：“顧小姐，裡面那人真的是你爸爸嗎？”

因為是助理，宋曉恩前幾天剛從顧婓柔那裡要來了她的家庭地址以及家裡成員名單，另外還有二老的大頭照，所以看到畫面裡的人，讓宋曉恩覺得眼熟，想了一下才發現是顧婓柔的爸爸。

顧婓柔難以自已，真想歇斯底里的哭，她隱忍的情緒，之前像一根繃緊的弦，如今被人用利刃一刀就割斷，她無法漠視心裡的悲傷，她彎腰撿起歌詞本，強顏笑道：“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我爸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