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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拼了命學的,這根本是演奏曲,完全沒有歌詞,我就把音符全給唱出來。”陳大祥靦腆地笑著,才七年,他已蒼老許多,“嘿嘿,不過潯歌說我沒走音,溱溱也愛聽。”
梁至尊看著床上已熟睡的小女孩,她今天晚上超興奮的,聽說在彈簧床上又叫又跳,巴不得告訴全世界,她爸爸終於回來了。
“溱溱都是你在照顧的?”他越瞧女孩子的睡臉,就知道她未來會是個驚豔四方的美人胚子。
“啊……潯歌要念書,後來又被梁夫人找到,原本計劃個一星期回來一次也變得困難……啊!我不是在怪梁夫人,我只是說因為這樣,溱溱變成我在照顧!”陳大祥一反當年那種狠角色的模樣,現在的他像個慈祥的阿公,“這丫頭很貼心也很討人喜歡,照顧她讓我很有成就感呢!看……一晃眼這麼大了!”
梁至尊臉上掛著難得的微笑。他過去一直在想象,哪天回國再次遇見陳大祥,應該是疾言厲色地對付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掛著笑容。
他想,是因為陳大祥變了吧!他那獐頭鼠目的模樣已然消失,頭髮白了一半,臉上增添了許多皺紋,雙手因為做粗工長了厚繭,證實他願意腳踏實地地工作……不管為了什麼,他已經不再是當年讓他恨之入骨的人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去休息了。”梁至尊站起身,也怕再說話會吵醒睡夢中的女孩。
“那個……梁先生。”陳大祥突然有些侷促,“我、我明天一早就走,我保證不會再來打攪你們的生活!”
梁至尊停下腳步,微微側著。
“我知道我當年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我最大的錯,就是讓潯歌失去了你!”陳大祥幾近懇求地看向他,“潯歌很愛你,當年她每天晚上都在哭,哭到差點流產……我嚇壞了,看著她床上都是血,我才知道我幹了什麼好事。”
哭到床上都是血?潯歌差點流產?
外頭的羅潯歌開始焦急。爸爸能不能少說兩句?這些她一個字都沒跟梁至尊提過!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需博取他的同情心。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那時潯歌還小,什麼都聽我的,但是她對你是真心的!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是潯歌很早熟,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陳大祥不捨地回頭看了溱溱一眼,“我最沒資格說這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考慮跟潯歌重新開始!”
梁至尊沉下雙眸,不發一語,那是因為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地板上出現的長斜影子──外頭有人。
“我只求你……可以讓潯歌偶爾,我是說偶爾!”陳大祥戰戰兢兢的雙手扭絞著,拉下臉懇求他,“一年一次也沒關係,至少一年讓我看一次溱溱跟她!我就只有這樣的要求!”
爸!羅潯歌喉頭緊窒。他幹嘛這樣?他把她想成什麼人了?她有可能為了回到至尊懷抱,而捨棄親生父親嗎?
他得和她們母女在一起,這是她的底限,如果至尊反對,那她寧可捨棄她和至尊的未來。
“我不唱歌的。”梁至尊莫名其妙扔出這麼一句話。
“啊?”陳大祥果然聽不懂,外頭偷聽的羅潯歌也沒有搞清楚。
“要我拉小提琴給她聽我還勉強可以,但是要我唱催眠曲是不可能的。”梁至尊意外地掛著柔和的笑容,往門口走去,“你不留下來唱催眠曲,要誰唱啊?”
咦?陳大祥瞪大了眼睛。他、他的意思是……陳大祥整個人都亂了,難道梁至尊要他留下來嗎?
“梁先生!”他焦急地喊住他,“你、你不恨我嗎?”
梁至尊都已經站出門口,而且眼神捉到了站在外頭的羅潯歌。
羅潯歌前一秒還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下一秒就被梁至尊逮個正著,一個充滿感激的眼神才剛交會,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