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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了這個丫頭做正室？我沒記錯你當年應該是娶了童老鹽判的義女。”

“她就是童老鹽判的義女。”方嵐用下巴指了下郝春道。

“怎麼是這樣。”方巖低眸眉頭緊蹙，緊握起一隻拳頭，喉頭髮聲低沉自語下，頓然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格外長，笑得方嵐和郝春都覺得莫名其妙了，才開口問：“不知大夫人還活著嗎？”

“你……”哪有人家問候別人的老孃，方嵐一激，但想他對家裡沒有好感，便釋懷道：“家中長輩多有恩怨，可做小輩的，也不當如此說話。”

方巖又是大笑道：“你難道還不瞭解你娘，你還來教訓我，娶她，你才是不孝之人。”

方嵐不置可否，冷著臉不說話。

郝春見氣氛有點冷，感到有些難自處，便磕磕巴巴問：“你，你這幾年去哪裡了？”

方巖站起身來，弓肩縮腹，側頭望著她，提了下一遍嘴角道：“二嫂還會關心我。”

郝春被他看得不自在，幾步躲到方嵐身邊道：“不過隨口問問。”

方巖看郝春的眼神讓方嵐有些不舒服，他抬望向郝春溫和道：“你回房去吧，待會我和巖兄弟一起喝酒。”

“好，好。”郝春巴不得呢，聽了方嵐的話，客氣留下：“你們喝得盡興。”幾步走到小巧的身邊，扶著小巧一臂便匆匆出了廳門。

*

郝春離開不多時，荀書讓人把菜餚擺到前廳側屋，就來將方嵐和方巖請入其中。

方嵐和方巖一起走進牆上掛著山水墨畫，地上鋪紅地毯，牆邊鑲著紅木八寶格的側屋，請他入坐屋中已擺上幾道可口佳餚的大理石圓桌，給了荀書一個斟酒的眼神，荀書便拿起他帶了的青田酒為他和方嵐各斟了一杯。

方嵐做了個請的動作，便與方巖舉杯共飲，方巖很豪爽地將酒飲下，拿著筷子隨意夾著桌上一盤爆炒肚絲默默無語地吃起來。

方嵐看方巖吃著，悠悠飲下口酒，輕微了下嘴角，打破冷寂尷尬道：“果然是好酒。”

方巖抬望了眼他，覺得他喝酒太過文鄒鄒，抓過一甕還未開封的酒，拔掉塞子，單手提甕仰頭猛灌了幾口，以另一手背擦過滿下巴的酒液道：“這才是喝酒。”

“你我自小不同啊。”方嵐又飲了口酒感嘆，然後想起一事道：“阿芬出嫁了。”

“嫁了什麼人？”方巖把酒甕落放桌面，關心。

“也算一戶好人家吧。”方嵐不想細說，只感嘆道。

“那就好。”

“你就算不記掛著爹，難道還不念著阿芬，她是你的親妹妹。”無論如何方嵐還是希望方巖回鄉一趟，他知道自己爹爹嘴上罵著方巖，可是心裡應該還是惦念他這個兒子。

“那丫頭不用我管也會活得很好，爹向來是疼她的。”方巖扯起一隻白灼雞腿，蘸醬啃起。

誰說不是，若不然方慧芳的婚事也不會被她攪成一團漿糊。

方嵐想著，不再多語，只靜靜飲酒。

酒過三巡，方巖帶著一臉通紅的醉意道：“我看這府上舒服，你要不介意，我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方嵐蹙眉想拒絕，方巖繼續道：“我在京裡沒地方住，現在住在裘大將軍家裡，雖然他待我客氣，畢竟不是自己家裡，而且我已告訴他你是我二哥，要是傳出去，免不了讓同僚笑我們兄弟不和，我是無所謂的，就怕你這尚書大人在朝里名聲不好。”

方嵐想了下覺得也是，若以前他大可厭惡方巖沒出息，但今時不同往日，方巖也算用血肉之軀保衛了江山社稷，朝臣都覺得他有功，何況自己做兄長的更不能計較太多。

方嵐想得清楚，但以前方巖種種惡行他終不能望，到底還是暗裡責備他，飲乾杯底最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