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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能感覺一翻翻熱浪撲面而來。
我等不及,推了門就跑了下去,後面是季寧煙的喊聲,我顧不得,直奔那個院落。
大門敞開,裡面很多人正在傳水救火,我站在那定定看著那一幕,磅礴的火焰沖天,冒著滾滾濃煙,參雜著刺鼻的焦糊味道,裡面的人喊著,奮力往裡潑水,可火勢太大,那一點點水根本無力迴天。
昔日這個院落還是生機勃勃,我曾忙碌其中做了飯菜,也曾靠在那面朝陽的牆上邊曬太陽邊跟賴張貧嘴,我也曾看見王狗兒從門裡面笑呵呵的朝我跑出來,如今,只剩這火光漫天,那些人都不見了。
我已經腦子空空,似乎根本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再難,這個晚上我經歷了太多生死離別,太多驚心動魄,太多悽慘悲壯,此時的我反倒靜了起來,扶著大門一步步往裡面挪。
夜半起風,風勢開始並不大,可減慢的,東北風盛行,沖天的妖豔火焰從中間不斷往西邊偏,像是娉婷的舞姿一般,軟的像是甩動一隻寬大絢爛水袖,一撩一撩,刺眼至極。
風一陣強似一陣,把那高焰帶往西向,那房頂上被燒的焦黑的框架邊顯露出來,我眼眶發酸,幾步走上前去,放聲大喊“爺爺,爺爺。”
隨後而到的季寧煙疾步上前,抱著我肩膀往回扯我身子“瘋了你,火勢這麼危險,你還靠這麼近。”
我剛被他挪出幾步,被燒斷的大梁轟然倒地,把裡面無數的火花和燃燒物濺了出來,淹沒了我剛剛所站的地方。
季寧煙只管以牢牢的按住我的肩膀,用冰天雪地的眼神死盯著我看,像是要把我身體射出幾個窟窿出來,旁邊的長冥等人不敢上前,連旁邊救火的人都停了手,齊齊往這邊望過來,都生怕出點動靜招來侯爺的怒罵。
他盯著我看,我便回瞪著他,抽噎著哭的涕淚滿臉開花,前面的頭髮燒焦了,我不僅聞到了焦糊味,我看看見了那被燎的打卷兒的長髮。
反正我人生裡最悲慘尷尬的時候無不是被季寧煙和沈掬泉所遭遇見,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比這更讓人肌肉抽搐的情況了,我算是豁出去了,愛誰誰。
一陣對視瞪得我眼球發酸頭髮昏,看來我果然不是以眼光殺人的料,眼前一陣模糊一陣清楚,火光把季寧煙的側臉照的格外妖豔,我面前的人,一半光明一般黑暗,再配上那個吃人的表情,的確有些駭人。
“你別亂跑,我會擔心。”半晌,季寧煙幽幽吐出這兩句話,我一頓,站在原地放聲大哭“你還我爺爺,還給我。”
見我哭,季寧煙有點抓狂,伸手給我搽淚“別哭”
我哭的肝腸寸斷,彷彿把自己早年生成孤兒,後來失去爺爺,以及在後來被迫穿越跟劉二洞分別等等,陳芝麻爛穀子的舊時委屈統統借這個機會發洩出來。
季寧煙無措,他身邊的人們更無措,正在這時任步行帶著幾個人過來了“侯爺,人找到了。”
還沒等我回頭,我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丫頭”
我一梗,哭聲戛然而止,一扭頭,囧,這賴張比我還狼狽。
一套衣服胳膊腿沒剩幾塊布了,被束起的頭髮給燒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又焦又曲,正被風吹得左搖右擺的,像是海水底下的水草。一張臉漆黑無比,包公也要退讓三分。
我頓時感情無比複雜,一方面還沒哭盡興,另一方面被賴張逗得想笑,兩相作用下,我哭笑不得的跑了過去“爺爺,你跑哪去了啊?”
我們爺倆的生死重逢場面相當感人,儘管我跟賴張兩人自我沉迷其中了,賴張瞎眼,哭不出,只聽到哭聲,不見眼淚,典型的乾打雷不下雨。我哭的臉上黑水一行又一行,情真意切。
“侯爺,找到時候就只有賴老和陳老三,兩人都受了傷,從旁邊的灌木叢裡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