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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冰涼的水侵入了他的肺部，張口咳嗽的同時，更多的水又湧了進去。他在水下與蝕搏鬥著，體力一點點流失，睜眼看去全是淡淡的藍色，聽不到任何聲音，水裡的靜謐感幾乎要令他睡去，但肺部尤為強烈的灼燒感和嗆水的頭痛又迫使他神智清醒。/i

i 他這是要死在這兒了麼?/i

i &ldo;他死了麼?&rdo;記憶裡有個朦朧的聲音說道。/i

i &ldo;別胡說，他不會有事的。&rdo;另一個聲音道。/i

i 小路易感到一雙結實有力的胳膊將他抱了起來，然後把他放到了一張床上。/i

i 他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軟的床了，受寵若驚下他趕緊睜開眼，昏暗的燈光中只看到一個朦朧的輪廓，個頭挺高的男孩，深棕色的捲髮，好像還在對他笑。/i

i &ldo;你今晚就睡這兒吧，不會有人知道的。&rdo;那個男孩說。/i

i 小路易這種下級奴隸平時只能睡地鋪，獲得正式資格的才能分到一張骯髒的床墊，但半夜依舊會被床邊的老鼠吵醒，只有那些做殺手的奴隸才能睡到真正的床。/i

i 這裡所有的奴隸都嚮往的一件事，就是能睡到一張木板床。/i

i 男孩握著他的那隻手布滿繭子，胳膊上也有結實的肌肉，看上去非常強壯，小路易輕聲問：/i

i &ldo;哥哥，你是殺手麼?&rdo;/i

i 男孩朝他笑了笑：&ldo;是啊，所以我把其他人的待遇好一些，更好的床鋪，食物也多一些。&rdo;/i

i &ldo;我也想做殺手……&rdo;/i

i 男孩收起了笑容，他低頭握著路易的手，許久都沒說話。他眼前的這個男孩長得十分漂亮，銀色的頭髮，修長纖細的手指，這樣的孩子不該在泥土裡打滾，頂著烈日扛輪胎。而應該坐在豪華的宮殿裡，穿著真絲襯衫，像少爺一樣被細心地呵護才對。/i

i &ldo;你不會想做殺手的。&rdo;他柔聲道。/i

i 小路易迎著對方的目光，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卻極其堅定地道：&ldo;我能堅持下來的，你教我吧，哥哥。&rdo;他很清楚在這種地方只有兩種出路，一種是做性|奴賣身，一種是做殺手賣命，他想做有用的那一種，才能確保以後不被輕易被玩弄死。/i

i 男孩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一下說：&ldo;我叫歐文。&rdo;/i

i 小路易鉤住他的手指頭，輕聲道：&ldo;我叫路易。&rdo;/i

i 從那天以後，小路易每天晚上去找歐文，在訓練器械上摸爬打滾，經常摔得鼻青臉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i

i 教官最痛恨長得漂亮的奴隸故意糟蹋自己的身子，警告他只要受了傷就沒飯吃。/i

i 於是歐文就每天把自己的食物省下來，咬過的餅乾，半截帶斑點的香蕉，一小塊發黃的蘋果，偷偷藏在他枕頭下面留給他。/i

i 在那幾個胃疼得抽搐的夜晚，歐文告訴他，有一種花叫做月見草，只在黑暗中盛開，它會開出漂亮的金色小花，比月光還美，等日出後就會收攏花瓣，安安靜靜地做一棵草，沒人會發現它開過花。/i

i 他讓路易暫且忍耐著，等以後掙夠了錢，他把自己和路易的自由買下來，兩個人一起離開這個牢籠。/i

i 小路易抓緊了他的手，仰起冒著虛汗的蒼白的臉：&ldo;一言為定。&rdo;/i

i 最後在辛苦的訓練下，他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