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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講吧！&rdo;李剛對曹鴻如說。

&ldo;根據最近的觀察，敵人還在加修工事。已經發現南岸下坡有一道鐵刺網，鐵刺網外10公尺處，可能埋有地雷，已發現有4個闇火點，以及江岸上比較明顯的火力點。&rdo;曹鴻如說著指給李剛看岸上的阿特密村莊，然後畫了一個圈，表示村莊的周圍。他把一份寫生圖展開來說：&ldo;這一帶疑點很多，圖上畫著問號的是尚未證實的零星火力點，畫有句號的是已證實的火力點。&rdo;

&ldo;阿特密東南方150公尺處已證實是敵人的一個山炮連陣地。&rdo;正在轉動著測遠機的觀測手補充了一句。

&ldo;曹參謀，你繼續說。&rdo;李剛眼睛望著寫生圖說。

&ldo;敵人最近在沙尾川活動很積極。&rdo;曹鴻如指向西方：&ldo;整天挖著什麼，已挖成的有三道戰壕。&rdo;

李剛把炮對鏡的鏡頭轉向了那個方向，看見蠢笨的敵人用麻袋堆起的工事，士兵們正在從卡車上卸著什麼東西。

當汪洋師長向我匯報李剛談的這些情況後，我想：是的，沙尾川是敵人很注意的一個突出的江灣地帶。據說，朝鮮人民軍反擊時，坦克是從這裡突破的。這個江灣是包括在三四七團攻擊的正面。新岱是凹向敵人的一個灣子。登陸後的就是陡崖，只有兩條道可通往村莊，是敵人不注意的地方。按戰術原則說，應該從突出的沙尾川攻擊，但在沒有坦克掩護的條件下，從新岱攻擊是有利的。

我對汪洋、李剛這些師團指揮員說過：你們想想吧，江對岸是敵人守著的防線，地雷區，水深沒腰的臨津江。登岸後是陡崖，又是地雷，鐵刺網，地堡構成的火牆。阿特密村莊，丘陵地帶的火力點，高山上的縱深防線……而我們的步兵要從這些火網裡開啟一個缺口鑽進去，而後要撕開個口子。怎樣開啟這個缺口？又怎樣鑽進去撕開這個口子呢？

李剛和汪洋一樣，是頭腦清醒、善於思考問題的軍事指揮員。當時，他命令道：&ldo;曹參謀，你們今晚搬兩門迫擊炮，在沙尾川做好陣地，明天敵人仍這樣活動，就命令射擊。&rdo;

&ldo;就在今晚上嗎？&rdo;

&ldo;是的，就在今晚上。但你必須明確告訴炮手們：不要多打炮彈，不要完全限制了敵人的活動。你懂得我們的意思嗎？&rdo;

李剛發現曹鴻如的臉上出現了疑問的神色，於是加重語氣說：&ldo;曹參謀，你不懂嗎？就是用炮彈告訴敵人：我們準備從沙尾川攻擊！也是這樣告訴他們：你們好好地在那裡挖吧！志願軍的炮彈是允許你們在那兒做工事的。&rdo;

曹鴻如會意地笑了：&ldo;團長，我懂了，我會這樣做的。&rdo;

&ldo;這裡依然要保持肅靜，白天不許人活動。你們繼續工作，沒有弄清的、新發現的，統統記錄下來，明天送一份報告到團司令部去。&rdo;然後，他又對偵察股長說：&ldo;劉凱，你們今晚必須將江北岸的地雷區確實查清，準備配屬兩個工兵排在兩個晚上把對岸的地雷全部搞掉！&rdo;

&ldo;是，團長。&rdo;劉凱興奮起來了。

暗淡的月光下，身著白色偽裝的工兵戰士們分佈在寬闊的江邊。他們沒有地雷探測器，也沒有地雷搜尋針。每個人手裡拿著的是有彈性的木桿，發現了地雷，立即臥倒，然後順著銅絲去尋找地雷的位置。找到了地雷的戰士就蹲下來，起地雷了。他們嘴裡叼著針和細鐵絲，把地雷發火杆周圍的銅絲剪斷，纏著保險針，然後再把雷管輕輕地、慢慢地取出來。最後，用小鎬把地雷起出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