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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瞪著眼睛回頭看她，似是不能理解她剛才說了什麼。

葉氏的聲音雖小，但呂辛榮和趙葉璧都聽見了。

一時氣氛又十分尷尬。

這回不是趙葉璧咬著唇能避過去的了，她的腳趾猶在鞋裡默默摳著地板，扯出個笑容對葉氏笑笑，又對趙啟笑笑，又對呂辛榮笑笑，希望他不要生氣。

&ldo;爹爹，我們來已是叨擾了母親，不如就不用飯了。&rdo;

趙啟為官多年，為官者的清高猶在，當年官場上他應酬往來一切嫻熟，很多事張口便能辦到，如今竟落到家裡無米無肉招待女婿，老臉上青紅相交五彩斑斕，實在難看。

&ldo;這怎麼行，辛榮頭一回來家裡連頓飯都沒吃，絕對不行。&rdo;趙啟擺手，一口回絕了趙葉璧的提議。

葉氏氣得暗擰了一下趙啟的胳膊。

&ldo;你快速速去買來。&rdo;趙啟忍痛，嘴角暗暗抽動，還撐著面子道。

葉氏翻了白眼，伸出手心找他要錢。

趙啟臉上薄怒，責問她：&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說老爺，你就別身子後頭夾掃帚裝大尾巴狼了。&rdo;葉氏沒好氣道，轉頭向趙葉璧，&ldo;你還不知道咱們傢什麼情況嗎，你爹爹這是打腫臉充胖子。&rdo;

葉氏說完扭著臉也不看趙啟了，牢牢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任趙啟臉色漲得通紅。要按她的想法，家裡廟小容不下閻王爺，速速回去大家都清閒，橫豎她看趙葉璧過得好了也來氣。

……

呂辛榮十分想笑，卻覺得場合不對，來的路上趙葉璧和他委婉地提過家裡不是那麼太平，卻不想何止不太平，簡直雞飛狗跳。

&ldo;咳咳，尤煥。&rdo;呂辛榮低聲道。

趙葉璧剛才都沒注意尤煥去哪了，這回聽得呂辛榮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就冒出尤煥來，尤煥向呂辛榮和她行了個禮，立在邊上。

葉氏目瞪口呆地看了出大變活人。

呂辛榮對趙啟道：&ldo;這是我第一次見岳丈大人，不如由我來準備。&rdo;

趙啟能猜到呂辛榮身邊定有暗衛，卻沒想到是趕馬車那個小夥子，不過呂辛榮臺階都鋪到他腳跟前了，焉能有不接之理，遲疑片刻道：&ldo;也好？&rdo;

邊上葉氏回過神來，忙補了一句：&ldo;家中亦無酒。&rdo;

&ldo;尤煥，你速去街巷上購置酒、米、菜、肉……&rdo;呂辛榮飛速囑咐了幾句，又帶著薄笑詢問趙啟，&ldo;有什麼愛吃的嗎？我記得阿璧說過岳丈愛吃肘子？&rdo;

趙啟摸摸自己漸成排骨條的老身板，吞吞口水，兩眼冒光，也不跟呂辛榮客氣了，讚許地點點頭。

呂辛榮又低頭看趙葉璧，頗有些寵溺地開口：&ldo;你呢？&rdo;

趙葉璧眨眨眼，道：&ldo;便是鹹肉冬筍，蝦仁釀蛋一類的吧。&rdo;

這幾樣不是趙葉璧愛吃的，但樣樣卻都是呂辛榮愛吃的，呂辛榮看她緊著自己的樣子，心間有暖意淌過，他又想起趙葉璧遇險那晚親手做了相似的菜碼來尋他，卻讓他給氣跑了，又心疼又懊悔。

呂辛榮最後也問了葉氏等人的忌口，吩咐尤煥去跑腿。他這一番粗中帶細的做法讓趙啟更是滿意得不得了，直言要大喝一壇。

尤煥來無影去無蹤，這番趙葉璧又是沒看清他是如何離去的，但總之沒過過久，尤煥就提著剛才說的酒和肉，身後跟了兩個酒樓小夥計捧著菜來了。

中午這頓飯湊了六個人，趙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