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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辛榮將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道：&ldo;西北海威郡郡守阮之笙是阮鈞安的侄子，海威郡前年大災，阮之笙以為自己可以將災情壓住，卻不料海威郡連年災荒，顆粒無收。&rdo;

&ldo;原本海威郡的賦稅一直是北邊最多的，朝廷對他多有嘉獎，阮鈞安也一直以這位親子侄為榮。只是三年大災，阮之笙無力鎮壓，又不肯駁了阮家的名聲，一邊壓著訊息，一邊又壓榨民脂民膏交足賦稅，若有難民逃來京城，大多活不過三天。&rdo;

&ldo;阿璧可知，阮之笙有丞相的叔伯的靠山，海威郡天高皇帝遠，他便是那裡的王。&rdo;

趙葉璧倒吸一口冷氣，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涼承，&ldo;所以你……&rdo;

&ldo;沒錯，夫人。&rdo;涼承眼角濕潤晶瑩，&ldo;涼承有幸沒遭人捉住，那時涼承不懂，若遇上的不曾是夫人，而是別人，再將海威郡的事一講，怕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這些都是將軍告訴涼承的。&rdo;

&ldo;請夫人和將軍受涼承一拜。&rdo;這個原叫張遵寶的少年誠懇地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ldo;將軍做主，朝廷終於要拿下惡官，派人賑災濟貧。&rdo;

趙葉璧更驚，她終於明白。

&ldo;原來那日的走水，是將軍做的？&rdo;

呂辛榮點頭，道：&ldo;不錯，弄得人盡皆知。阿璧不懂，朝堂之上水深魚多，海威郡的事只要露出了風聲，便有人會借題發揮。攝政王與左相有心想保阮之笙，也是不能的了。&rdo;

他心底有壓抑的憤怒不能言‐‐縱使用的是陽謀，在呂毅未倒之前，善惡分明之事，還是不能直接從他口中說出。

趙葉璧驚異萬千，她不曾想到，那日小小的一個惻隱之心，背後竟然牽扯出如此龐大的因果，更沒有想到她的一個善舉，竟是救下千萬百姓的機緣。

&ldo;那今日之事，你又是怎麼脫身的？在我面前，直稱我便可。&rdo;

涼承望向呂辛榮，眸光中無限崇意，一如呂辛榮當年望向呂毅的，只是比之呂毅，這仰慕的眸光他受之更坦然。

&ldo;將軍傳授我功夫，那日他便告訴我，張遵寶這個人是無論如何活不下去了。於是將軍佈下這個局，再提前教了我南國死士之術中的一種，金蟬脫殼。日後再無張遵寶，只有夫人的死士涼承。&rdo;

趙葉璧驚喜異常，卻見呂辛榮眼神中溫柔如水。

數日後的一個清晨。

&ldo;夫人，左相三小姐的茶會，您當真要去？&rdo;蘭素猶豫地替趙葉璧挽發，&ldo;聽外面都說宮裡太后有意將三小姐指給將軍做正室，夫人去了，怕不是要吃虧？&rdo;

&ldo;我性子這樣軟嗎？&rdo;趙葉璧將一枚金釵別入髮髻，&ldo;碎雪的腿好得怎麼樣了，若是還疼著就在府裡休息把。&rdo;

碎雪整理著趙葉璧的裙子，&ldo;夫人讓我去吧，碎雪已經好多了。&rdo;

她最近瘦得有些脫像，那日本就是著涼傷了腿，又聽到遵寶的死訊，遭了好幾重打擊竟一病不起，消沉了不少。

但是趙葉璧強壓著心疼，不敢將遵寶還活著，就在暗處每日都能看見她們的事情告訴碎雪，只怕她露了風聲，壞了事。

這些日子輪番和蘭素去陪碎雪，不敢提，只讓她好好將養身體。

碎雪笑了笑，她近日心思沉重，一直心存愧疚，總覺得若不是她，夫人也不會中毒，遵寶也不會衝撞了攝政王。

趙葉璧嘆口氣，&ldo;別想太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