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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黛眉纖長婉約,明眸清澈如水,瑤鼻秀美挺直,朱唇小巧飽滿,玉臉白皙細膩。
毫無疑問,面前這張臉是美的,面前的人也稱得上美人,但是卻非傾城絕色,更詭異的是,她不是她要娶的女子。
難道是酒喝多了,讓他產生了幻覺?百里寒自問自己今夜並沒有醉。他眯起雙眸,細看,依舊不是。
不是她!
不是他一見傾心的那位絕色佳人。
她是誰?
百里寒右手微顫,不自覺地加力,掬疼了流霜的下巴。
流霜注意到百里寒眸中的錯愣,她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為何,他的手在微顫,他的笑容在消失,他俊美的臉漸漸僵硬起來,他再也不復方才那溫柔款款的模樣。
“你是誰?”他問道。
聲音裡的冷,撲面而來,一直襲入到流霜心裡。
她是誰?
他問她是誰?
試問一個新娘,若是掀開喜帕,便聽到夫君這樣一句話,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初揭喜帕那一刻的嬌羞早已蕩然無存,流霜的心,充滿疑惑和忐忑不安。
什麼地方不對了嗎?
方才他那句含情脈脈的“霜兒”,喚的難道不是她?方才他眼裡的溫柔和深情,也不是對她?
刺痛,從下頜傳來,一直痛到心裡,流霜不自禁顰眉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沒有依言放開手,深黑的眸逼視著流霜,好似黝黑的深淵,望不見底;他撥出的氣息,也帶著凍結人心的寒意。
頜骨就要被他捏碎了,忍住疼痛,流霜一雙明眸直視著百里寒的憤怒,顰眉道:“請問王爺要娶何人?”
“白流霜!”百里寒冷聲道,眉峰燃燒著怒意,臉上的五官和每一抹顏色都突然濃郁了幾分,“但你不是她!”
“我便是她!”
“你是白流霜?”百里寒鬆開了手,再次打量著燈下的女子,仍舊不是她一見鍾情的那位女子。
“錯了!”他低聲說道,但覺一股冷意如潮水般襲來,逐漸淹沒了他,他新娶得夫人不是他心儀的女子,何其可笑。
錯了?他的意思難道是娶錯了她?
“錯在何處?請王爺說清楚!”流霜忍住心中的悲涼,問道。
“你不是我要娶的女子,你不是!”百里寒的聲音低沉暗啞失落。
這句話如同冬日裡的冰稜子,向著流霜砸了過來,心瞬間被冰凍。悶悶的感覺,胸口好似被絞住了。從雲端摔入泥濘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說他要娶的人不是她?錯了?那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他錯?還是她錯?
“既是如此,何以讓聖上賜婚?”她知若不是他讓聖上賜婚,怎會有這場婚事?
百里寒震住,意識到錯其實是他釀成的。是他,妄加揣測,以為心儀的佳人是白流霜。是他,未加證實便求父皇賜婚。
卻不料,錯了。
紅色帳幔和大紅的喜字,此刻落在他眼裡,不再是彰顯喜慶和熱烈,倒帶著諷刺和嘲弄的意味。紅燭的火焰,不再是舞蹈,倒似是憤怒的火苗。
眼波再掃過流霜鳳冠霞帔的摸樣,那大紅吉服包裹著的女子,沉靜淡定地坐在床榻上,雖然也是端莊高雅的,但——她怎比得上他傾心的女子那素衣翩然的倩影。
“只因一招錯,滿盤皆是輸——”是他的魯莽使她錯過了心儀的佳人,娶了一個不相識的女子!
“是本王的錯,錯以為心儀的女子便是你!”心中失望至極,他不屑於向流霜解釋前因後果,冷冷說道。
“既然錯已鑄成,王爺待怎樣?”流霜問道。
“我待怎樣?”